王垕这才开始为伤员重新包扎。时间有限,绷带即便用热水煮了也需要晾晒才能使用。王垕只能先使用旧有的绷带凑活。只是看旧绷带上各种黄黑相间的不明物体,王垕微微摇头,会不会伤口感染只能看这些伤员的运气了。
这时两名军医看到王垕的动作过来干预。
王垕却是不管,直言他们要是有什么不满就去找曹洪理论,没空理他们。
结果就是王延年求来的少许金疮药也没有了,王垕只能用燃烧充分的草木灰来止血。
给第一个伤员重新包扎。王垕先是用热水反复净手,将那两名军医的错误包扎解开,用热水擦净伤口周边后,在伤口上涂撒上草木灰,最后再用正确的方法重新包扎。
到下一个伤员时王垕再重新用热水净手,一套工作再来一遍。
他这一套操作下来,几名伤兵虽然被重新折腾了一遍,却感觉舒服很多。
被留下的伤兵们见有人还在关心他们,一个个眼中又燃起生的希望,更有人本来是一脸麻木,此刻却痛哭起来。他们也害怕死亡,而无人问津的感觉让这些伤员感觉被抛弃一般,只要有人对他们流露出些许的关心,他们就会感激不尽。
起初,王垕让王延年和其他几名兵卒看着学习。等给几个伤员重新包扎后王垕就让他们两两一组也给伤员包扎,哪里不懂再来喊他,救治这些伤兵的速度于是便快了很多。
不一会两名军医悻悻而回,曹洪现在都忙的脚朝天了,哪里还管的上伤兵的事。
又过了一会,天黑了,粮车、辎重车开始上路,军医也走了。曹洪却派人来传命:营地内不许生火。
王垕只能带人将伤兵营的顶子拆掉,在月光下继续工作。
很快,由于不许生火,热水和草木灰开始供应不上。还好前军营地突然火光大作,王垕赶紧让人烧柴煮水。
不一会前面营地开始往伤兵营这边输送新的伤兵,但两个军医已经跑了,王垕就顺势将这些伤兵接管过来。王垕还发现很多新来的伤兵身上本就带着伤,正是之前离开伤兵营的士兵。
这些士兵见到两个军医不在一个个的还有些庆幸。
仔细了解一番王垕才知道他们为什么害怕那两个庸医。
原来两位军医别的不会,惯会给人剁手跺脚,听说这三天没日没夜的在剁人,弹指的功夫就能切下一条大腿。
王垕听后不禁咋舌,看来两个庸医还算有点本事,不当大夫去当个屠夫也是好把式。
渐渐地,前面营地的厮杀声弱了下来。
但这和王垕关系不大,他一直都在想办法救人。由于条件有限,他能做的只是包扎,也只学过包扎。像太大的伤口就只能将纱布做成小棍,再塞入伤口止血,或者用烧红的兵刃给横断伤止血,效果和缝合完全没法比。
即便如此,在王垕的主持下,伤兵营的秩序也还是逐渐平稳起来,不再像两名庸医主管期间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