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连仲敬都觉得不会是本宫与太子做的……至亲至疏夫妻,古人的话,还是要信个一二的。”
薛镇没有说话。
詹皇后看着薛镇,却好像是在透过他,追忆她与建隆帝的曾经。
“我嫁给陛下的时候,便知道他不被先帝喜欢,高祖在的时候还好,等高祖驾崩后先帝登基,我和陛下就一天比一天艰难。但即便如此……我没放弃过他,他也从没丢下过我。本宫曾想过,我不但要与他白头偕老,我还要助他成事,助他问鼎中原,助他开万古盛世。可结果呢?仲敬,他给你的血诏上,是怎么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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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皇后的脸上有了伤怀。\./手\./机\./版\./无\./错\./首\./发~~
“他病倒的那天,看我的目光,宛如仇寇。
“我以为……他就算不再爱我怜我,弥留之际,也该信我一二。仲敬,本宫这近三十年的日子,像不像个笑话?”
一国***早就遣散了狱卒,只为对个小辈说点儿心里话。
可薛镇无法评说,也不可能说什么。
他早分不清皇后的话是真的,还是只为问出血诏下落的戏。
“娘娘该知道,陛下年初招臣回京,是想过让淮王掌镇北军的,”他看着詹皇后,“事关己身,当时又有陈国挑衅,陛下问臣可否时,臣怕误事不敢多言,但千秋宴后,陛下仍命臣再回镇北军中。”..
“娘娘聪慧,该知道陛下仍是属意太子的。因此娘娘又何必如此?又何必……将无关之人牵扯进来?”
他如今说话身上都痛,但依旧,慢条斯理地,将他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詹皇后知道他说的无关之人是谁,容色淡了下去,说道:“我的丈夫即将死于非命,总该有人付出些代价。”
薛镇笑得坦然:“我知道娘娘顾虑,所以那血诏不过是无辜之人的保命符。如今两难之地,臣无法对陛下尽忠,也不能对太子尽义,只能以我之死,换他们平安。”
他说得很诚恳,但詹皇后看着他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她已经明白,存了死志的薛镇,永远不会松口了。
“无辜之人?那仲敬那位无辜的夫人,为何不隐姓埋名遁走他乡,而是要留在太子身边?”她冷冰冰地反问。
薛镇的心猛地一缩,不知皇后此话是怎样的吉凶。
詹皇后观察着他的神色,态度越发冷了下来,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