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知道啊……呵,仲敬,如今时候太子该是恨着他们李家人的,却能藏你夫人于东宫之中。若非以救陛下的借口,她怎会让吾儿失去理智?”
薛镇以为李月娇被抓了。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终于软了态度,哀求地开口:“娘娘……”
“薛镇,”詹皇后连名带姓地打断他的哀求,“陛下是中毒而死,是你的岳父下的毒,你的妻子却能解毒救陛下?如此大戏,真是可笑,还是说你们的戏,不过是为了坐实太子杀父的大罪而已!”
她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神情越发愤怒:
“而你竟然说他们是无辜之人?那本宫今日倒要问问你口中的无辜之人为何要做这些事情?还是说薛镇……”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詹皇后听见了,之前的那点儿真五分,假五分的心软,彻底没有了。
到了这一步,她不能容许一点点的失败可能。
若李月娇真的从此离开,她或许还能有一分冷静,允了薛镇的以死相求。
可李月娇非但到了太子身边,竟还能说动太子,同自己做戏。
如此,她必须拿到血诏,也绝不能容留李月娇,给太子带来任何一点儿伤害。
“是你有什么图谋?”她冷冰冰的问。
薛镇想要哀求的心,因为詹皇后的最后一问,彻底熄灭了。
他只能绝望地看着外面脚步传来的方向,等待李月娇被押进来的那一刻。
为什么不逃?
为什么要去找太子?
为什么……要做会坐实自家谋逆弑君大罪的事情?
你明明,不是那么愚蠢的人。
薛镇脑海中有一瞬间闪过个答案,但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詹皇后已彻底跌入了冷静,无喜无悲地说:
“仲敬,本宫怜你夫妻情深,便到地下,做一对鬼夫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