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镇亦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心情,答道:「姑娘那日同我说了之后,我便让人盯着他们,那两个人身手极好,身份藏得也干净,可是昨儿晚上,他们听见动静的时候,进到屋中,人已经没了,屋后窗是开着的,没抓到人,因此我才会找陈三娘去看。」
李月娇听着这话,总觉得事儿里差了太多细节,思忖一番,终于掀开了床帐,露出两个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好奇道:
「世子,难不成是你的人有问题?」
「自然不是,蓝家兄妹很值得信任,就和胡家那哥俩儿一样,」薛镇继续道,「梦童的脖子上的伤痕很特殊,正是陈国的探子才用的一种短弯刀,可现场没见到那匕首,因此只能是被人拿走了。但如今安化郡中为陈
国流兵的事情,我安排了许多人秘密潜伏,他们都很熟悉陈国人的行事风格,可昨夜没人发现异样。」
李月娇诧异道:「怎么会这样?那三娘又是怎么说的?她也确定是陈国探子吗?」
薛镇点点头:「嗯,她确定了,不但刀痕是,那种手法也一定是陈国探子。」
李月娇心跳得厉害:「那会不会是陈国人要杀人灭口?还没抓到人吗?他们的探子怎么会这么厉害呢?」
薛镇看着她的眼睛,提醒道,「如今安化郡中,出身陈国,还会用那种匕首,又能自由出入的人,只有陈三娘。」
李月娇一惊,脱口而出道:「不可能的,怎么会是三娘呢?她的孩子可还在长公主处呢。」
薛镇两手一摊:「你们说的话,竟然都一样。」
「可是……」李月娇以为他又要说方才那番大女干似忠的话了,但依旧想要反驳他,「世子,你想想最近的事情,三娘不该会做那些事情的,她不会做的。」
「是啊,我也是这么和她说的。」薛镇很赞同地一点头,「她若真想害你我,在京城时她又会帮你?更何况陈国那位皇子,可是要杀三娘的,她那样恩怨分明之人,如何肯再回头为他们卖命?」
「就是啊,所以……」李月娇只听了开口,还要为陈三娘辩驳,所以话出口快些,等听完薛镇的话,转过弯儿来的时候,不觉呆住了,「啊?」
她忽觉得自己被戏耍了,不高兴起来,一摔床帘,坐了回去。
薛镇觉得她的反应颇为可爱,忍俊不禁:「姑娘究竟觉得薛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先是杀人灭口,再是多疑多心。」
李月娇哑然,又要心软时,仍然觉得薛镇在戏弄自己,便不高兴地说:
「是世子不把话说清楚,如何能怪我?」
薛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是,是薛某的不是,惹了姑娘生气。」
李月娇又被他的态度搞得,一肚子的脾气,好似瞬间就消了。
她再次将床帘掀开个小缝隙,看着薛镇平和带笑,但眼底仍有些疲惫的神色,不好再和他闹脾气,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