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娇儿的笑容那么近,还有那对可将人卷入的酒窝。
李娇儿像是没发现他想逃离的脚步,依旧笑着,但并不谄媚。
在家时,在机巧阁时,在侯府他不在的岁月时,她都是这样笑的。
所以没有人会不喜欢,连孝惠郡主生病吃药的时候,都定要她在身边,听她笑着软语安抚,才肯吃那苦得要命的药。
“那她不会死了吧?我爹医术很好的。”李娇儿又问。
“……”薛镇仍旧不言语,可还是顺着她的话,摇摇头,表示的确不会死。
李娇儿安心地呼出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再问她:“她真的是陈国探子?我猜对了?”
薛镇看着李娇儿的神情,想起不久前的一天,她也问了自己三个问题。
可那次,她透露出来的绝望,让他耻笑自己像个恶人。
而这次,她笑着问了他三个问题,问得落落大方,就让他压抑不住想要逃的心,连话都不敢说。
像个鼠辈。
薛镇终于艰难点头:
“是。”
“我还是挺聪明的。”李娇儿松了气,自我吹捧了一句。
薛镇被噎了一下,可压在他心头多年的巨石,在这一瞬好似松了松。
和她对谈,没他想得那样艰难、痛苦、恶心。
“我们是在那边山坳里看见她的,应该是前些日子的雨冲坏了山路,杂草挡着看不出来,她又受了伤,才失足滚落的。我看见她留下的血。”
李娇儿指着发现陈娘子的方向,仔细说着当时的情况。
薛镇听得很认真,心却更乱。
待她说完,他才道:“手下告诉我地方了,我已派人去查。”
说罢,他想了想,补了一句:“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