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世子的人是跟着我的,是我多嘴了,”李娇儿放下手,再次看向他。“那今后,我是不是就平安了?”
薛镇顿住,忽怀疑她方才说的种种,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和离。
只要他说出“平安”二字,她立刻又会同他提和离。
刺激着他五脏六腑的恶心,再次涌了上来。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未必。”
是实话,但有多少私心,薛镇拒绝去想。
李娇儿险些又被他不善的语气吓了回去,但她虽然生性疏懒,一旦认定的事情却总能坚持做到,因此她压下畏惧之感,颇遗憾地叹了口气:
“世子,掌中珍里面的机括,只能用四五次。我另做了两套可替换的机括,世子随我到仁心堂拿吧。”
薛镇没想到掌中珍还有这样的变故,额上顿时渗出汗来。
前日在仁心堂用了一次,入宫给陛下过目的时候又用了一次。
纵然他从没将陈国人的挑衅放在眼里,只觉得借此抓出探子才重要,但陛下的脸面和私心,皇后太子的安危,朝堂的平衡,偏偏都悬在这么个小机巧上。
若李娇儿有心隐瞒,待到千秋宴上出了问题,到时会有怎样的血雨腥风,薛镇都不敢想!
他怀疑她是故意的,脸色更沉:“你……”
他想斥责她,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并无资格。
那物件就是他连吓带骗,压着人做的。
李娇儿知道他在气什么,并不怕,只理直气壮地反驳:“小女昨天生气,因此忘了,今天想起来了,不就赶着告诉世子了吗?”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呵。”薛镇无语,只得嗤笑一声,更多是笑自己。
笑自己小人
恰此时,李赋背着药篓走了出来,身后则是两个褐衣人抬着门板,上面趴着被捆绑结实的,昏迷的陈娘子。
薛镇不再看李娇儿,而是对褐衣人们道:“你们且押回牢中,好生救治别让她死了,也别让人接近她。我要亲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