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惠郡主看着薛镇推门离开的背影,张口结舌好半天,气到说不出话来。
李娇儿生怕孝惠郡主气出个好歹来,忙劝道:“郡主,郡主别生气,郡主您醒醒神。”
孝惠郡主略清醒,看了李娇儿一眼,跌足坐到椅上,一手捧心一手砸着桌子,气苦:
“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孽障!”
外面的丫鬟仆妇们早听见里面吵架了,本唬得大气不敢喘,忽见薛镇大步流星地走了,再见郡主气成这样,都慌忙进来,端茶递水递帕子的,一阵忙乱。
李娇儿给孝惠郡主顺着心气,轻轻捶着背,安慰道:“郡主,世子既然那样说,应该是没有大碍的。”
她虽然愤怒,但见孝惠郡主这般生气,她又心疼起郡主来。
她是定要和离的,出了薛家大门,她便与薛镇再无牵连;但郡主是薛镇的母亲,若薛镇出事,那郡主必受牵连。
但今天的薛镇,态度未免忒怪了,以往他对郡主孝顺恭敬,行事如春风化雨,哪儿有过今天这样,话说不利索,人说走就走的。
说不定他以前都是装的,她在心底腹诽,不过是个薄情寡义,沽名钓誉之人。
孝惠郡主轻轻捶着自己的胸口,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动动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造孽。
到最后,她也只能摆手道:
“好孩子,你也累了一天,先回去歇着的。他的事情你别委屈,有我呢。”
李娇儿有心多陪她一会儿,可听她如此说,也只得道:“是,媳妇知道,多谢郡主。”
*
李娇儿走出郡主正院的时候,再也撑不住,肩膀都耷拉下来了。
这一天从宫中到家中,她情绪起伏太大,心累得厉害,有心想要找个人扶着,可云团竟没在外面等她。
真奇怪啊。
李娇儿有气无力地想着。
岂料她刚出院门,扭头就发现薛镇在小径前面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