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时面露难色,这些日子忙着进宫哭灵,早就把以前学的快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却不敢多说,吭哧吭哧背了起来:“大学之道......”
弘历听着弘时结结巴巴的背诵,不由得偷笑出了声。
弘昼还没有学到《大学》,见弘历笑,他也跟着一起笑。
胤禛听到笑声,抬起头看向哥俩,两人忙垂下头恭敬肃立。
弘时脸色涨红,悄然恨恨剜了一眼两人。
胤禛把弘时的小动作瞧得一清二楚,心里说不出的失望。
他都快成亲了,也不是笨得无可救药,就是自视清高,常常以长子大哥自居,对两个小的呼来喝去。
偏偏他自己又不争气,今天学的东西,明天就能忘掉一大半,只知道成日与弘旺他们混在一起玩。
胤禛不由得想起了被圈禁的老大,弘时现在这副德行,倒像是老大的亲儿子。
胤禛看着弘历写的大字,拿着笔连圈了几个出来,厉声道:“你还有脸笑,你是在画花还是在写字,下笔轻浮,半点风骨都没有。
听先生说,你把课本涂抹得一塌糊涂,还在旁边写上你的注释。
真是有出息,走都没有学会,倒先学会跑了!”
弘历耷拉着脑袋不敢出声,胤禛又看向弘昼,他来不及躲开自己的目光,咧开嘴傻笑了起来。
胤禛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弘时。
他已经长大成人,还是给他在两个小的面前留了些面子,温和地问道:“这些日子你也跟着在哭灵,回来多注意着些,别落下个腿寒的毛病。”
弘时松了口气,忙应了声,掀起眼皮打量着胤禛,见他神色缓和了下来,于是大胆说道:“阿玛,弘旺说,八叔在家也没忘给皇曾祖母祭拜。
儿子认为,八叔有此番孝心,皇玛法应当酌情体谅,放他出来在皇曾祖母灵前上一炷香。”
胤禛只觉得眼前一黑,胸口气血翻涌,他再也忍不住,抄起手边的书砸向弘时:“好你个混账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讲起了你皇玛法的不是!
滚!滚回去院子里好好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出院子大门!你胆敢往外走一步,老子打断你的腿!”
弘时额头被书砸红了一块,他虽然吓得不敢说话,心里却仍然有些不服气,转过身一溜烟往外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