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湖山郡里的有钱人都跑了,虞公啊,本官可就只能指望你了。”
这话的意思,只差赤裸裸的说,给长公主的寿礼,就让虞公准备了。
虞公低下头来,手里紧紧的捏着酒杯,不敢抬头。
他怕自己一抬头,就露出了眼底的愤怒来。
毕竟是长公主啊,天景国独一位的长公主,她的寿礼能轻了吗?必然得十分贵重才行。
然而,这事儿还没等虞公消化明白,太子的门生又来了,他拉住虞公,笑得十分和蔼可亲,
“虞公,太子要迎新良娣了,咱们湖山郡不得给太子表示表示......”
其后汝王的门生也来了,开口就管虞公要十万两白银,他倒是没拿着汝王说事儿,只一脸诚恳道:
“汝王最近税收的不理想,汝王府府库空虚,这十万两银子是汝王同虞公借的,待撑过这段难关,必然将这十万两银子还给虞公,如何?”
虞公能拒绝吗?
望着眼前的一张张脸,他突然感到了恐惧,他们在他的眼前化为一个个孙国公,虽然说着不同的口音,带着不同的人面。
可每一个人,都是孙国公。
虞公心中惶恐,一脸的苦笑,
“孙国公将我虞家围困多日,在下手中真的没有银钱了。”
“这怎么可能呢,你虞家好歹也是首富之家,区区一个孙国公,能将你如何了?”
几乎在第一时间,众人哈哈大笑,表面上一片其乐融融,实际,没有任何一个人松口,让虞公可以离开。
他今日不拿出钱来,便回不得家了。
就这样虞公被留在了县衙一日,两日,三日,日日都有大的小的官员来,拉着他吃吃喝喝,又以各种理由借钱,或者要他出钱给帝都的皇子公主送礼。
没有人帮虞公说话,他拿不出钱来,便日日都来说,将他折磨得心力交瘁。
也不知过了多久的时日,有衙役捧着虞公小儿子的尸体进了衙门,一脸无辜道:
“也不知是谁家小儿,竟饿死在了衙门外面,啧,丢了喂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