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吃得肥头肥脑的虞公,披散着头发从衙门里头冲了出来,他一把抱住了瘦骨嶙峋的小婴儿,哭喊着,
“天爷啊,天爷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的天爷啊~~~”
他多次提出要离开官衙,可是今日不是这个留,明日就是那个留,大家吃吃喝喝席间觥筹交错,从没有人提过虞公那几位姨娘,及他的那几个儿子怎么样了。
而虞公最后一次见到他的那几个姨娘,还是几个姨娘抬着轿子,将他送到官衙门口。
每个人要同虞公说话,都是拐弯抹角的要钱。
他想离开,就得拿出钱来。
如今他在官衙里顿顿大鱼大肉,他的小儿子却饿死在门外,这,这教他怎么受得了啊,天爷,天爷!
撕心裂肺的疼痛,在虞公的心肺间炸裂,他搂紧了儿子的小身子,哆嗦着跪在了地上,摇头,嘴里喃喃着什么。
身边的衙役看他这幅样子,就觉着好笑,嘴里啐了一口,
“你要早点儿把身家全都拿出来,至于有这么场事儿吗?”
不是一半身家,那些天景国的官吏来到湖山郡,就是冲着虞公的全部家资来的。
既然要的是虞公的全部家资,还留着他儿子的命做什么?
他儿子又没有一个铜子儿要继承。
又听虞公依旧喃喃着,衙役便凑身过去,不耐烦的问道:
“虞老爷,您说啥呢?”
“......草民愿意,草民愿意......”
虞公的眼神空洞,他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小儿子,
“草民愿意拿出一半家资,小厉王妃,救救草民,救救草民......”
早知会有今日,他死死攥着那一半家资做什么?
就应该拿出来给花锦,然后举家搬迁至北地,远离帝都来的这些豺狼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