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完最后一招,何月芙停下剑来。莫寒刚要避藏,却听何月芙道:“你今儿个怎么来了这里,不是说再也不来了么?”
莫寒朝她看去,见她收起剑,转身朝他望去,便硬着气道:“我不过下来走动走动,自此下去,你那里是必经之路,我又不是...我且绕过你家去河里瞧瞧。”
何月芙见他这般说,虽是赌气顽说,却也心有落望,只道:“你又生了钓鱼的兴致了?我这里有鱼竿儿,你要可以拿去。”
莫寒道:“钓甚么鱼?钓鱼最没趣了。我去河里不过是走走看看,散散心儿。”
说着只往何月芙走来,经她身边又往一扬长小道走去。何月芙转过来看着这个只会置气的孩子,心里虽说不是滋味,却也被他的幼稚逗乐了。
只是跟在他的后头,正巧自己也没散心,出去走走也当放松心情。而且这多日不曾见他,心里头总惦念着。只于一日瞧了他一眼,那还是他不知道的情形下。眼下也不知怎地,竟实实跟了过去。
莫寒走了走,见后头有脚踩沙子的动声,心里一乐,也不敢回头去看,只怕两个人互视之下又显尴尬。依旧洋溢着喜悦往前走着,而何月芙亦不敢走得快了,只缓缓而行。
虽知他肯定是知道自己跟来了,但只为能多瞧他几眼,哪怕背影也罢。说是情不自禁,说是不由自主皆可。
莫寒走至河边,望着河里的倒影,暗知师姐已来,总觉着这样不说话也不好,由是回过头去。何月芙见他突地回头,倒唬得险些失了分寸。莫寒白着眼道:“师姐跟来这是何意?难不成也要散散心?”
何月芙道:“怎地?不行吗?我刚自习剑,这会子有些乏累,舒缓疲倦也未为不可罢。”
莫寒道:“原是这样啊,那我散完了心,要回去了,师姐回去么?”
何月芙道:“我才刚来,干嘛要回去?”
莫寒见她如此,不禁心里又气又怒,直跺着脚经何月芙身边儿折返急走回去。何月芙望着他,始终呆立原地。
莫寒走到院子里,自觉何月芙还未回来,便走进去瞧了瞧。先进至厨房,再进何月芙的屋子里瞧上几眼。
本想着偷几本功谱出来,让这何月芙生气生气,最好是去清心阁寻上自己的麻烦,那也是好的。
只是自己已不是半年前初自上山的稚子孩童,这几个月来也算懂了些事,似这等幼稚的小事还是暂且罢了。
由是走出来又往自己屋内去,只见屋内半尘不染,干净明透。窗外撒进日光,照得床榻整齐被褥熠熠生辉,便如还未入住的崭新屋邸一样。
窃想定是师姐时常打扫整理,才致如此清新雅致,莫寒思到此处,心里颇为高兴。
走了出来,却见何月芙站在院子里,暗想她如何回来得这样快?这下子被逮个正着,可怎样圆足了才好?
何月芙见到他,微带笑意地说道:“怎么小少爷还在这里?”
莫寒道:“我全当散心,在这里待一会儿有甚么不行的,毕竟也曾待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