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芙笑道:“待得待得,这天色已晚,你不如在这里吃了饭再回去,也省得费心煮饭了。”
莫寒突地一喜,心中甚是想念师姐煮的粥菜。又一思转,只怕这何月芙看轻了自己,以为自己平日里没得吃,要来这里蹭饭了不成。
由是微怒着道:“我自己回去吃,我来这里又不是吃饭的,师姐自己吃罢!”
说着只下了台阶,直往花亭方向走去,头也不回。何月芙虽想留他,但见他气呼呼的,便也泄了气了。
心想这许多日不见,见了就这样拌嘴。也不过是吃顿饭,就这么下不去嘴么?
而且来这里无非就是来看自己的,却还在那装腔作势。进屋子瞅了几眼,分明是恋恋不舍,这小子的心性到底是古怪至极,只稍稍叹着气儿,回去备饭了。
莫寒速速奔了回去,却是上坡难行,奔了一会子也便停了下来。回头瞧了瞧何月芙的居屋,又续自往前走。
上得花亭,坐着歇了歇,就下去往清心阁走去,二三里的路程,已至阁内。去西屋厨房备饭,拿着碗盆瓢勺。
自己竟成了炊夫,明明是将军府的公子,这下子倒做这些下人做的事,好生没趣。方才就该答应师姐,在她那里蹭一顿饭,省时又省力。干嘛要这般嘴硬,徒添烦愁。
莫寒思到此处,想着自己已经连续做了十几日的饭了,还要做到甚么时候才算罢了。又觉不可这样墨守陈规,定要有所计谋,便急着把饭对付了,靠在墙壁细细思索。
自己来了这半年有余,且不论家里怎么着,找没找自己,还是说根本不放在心上,自己总要心里有数。目今身子也好了大半儿,理当回去过过富贵日子了,不可折在此处讨活。
可下山并非易事,且贸然同师父说,他也不能答应,并自己也要学些本事。这二人深藏不露,若不多学点武功岂不大有亏损,但也不可听之任之。
他们亦有私心,定是有所保留,从这十几日自己都是在温习旧谱便可得知,总要窥见些真武。
首要的便是这内院,白日师父阻断自己,还使借由令自己远离。当时自己只顾着与师姐相会,竟把这老狐狸的言外之意忘得死死的。
这会子回来,可不能重蹈覆辙,须得寻一个好时机。或是待他云游,或是待他外出采药,自己再试图进院。
若是能偷看一两页武功秘笈,学些真本事,自是血赚不亏。
不过夜深人静,那老玩物寐了,总不能觉察得那么细致。自己乘机溜进去,先摸摸情况。
最好寻到练功房,或是甚么其它藏有秘笈功谱的地方,再无声无息地出来,神不知鬼不觉。
之后他总会云游,自己便耐心等候,抓住一日空闲,必要进去学个精透。凭着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就算不能尽通,也可一字不落地记在心里。
出了院子后,到自己屋子里,或是抄录下来,细细放在一处,每日偷着习练。那老玩物也不管自己,由此才算刺激。
打定主意后,莫寒也不练功,只在院子里踱步看风,时不时瞟向内院,随意察看其动静,心里却是颤颤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