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芙忙转身一看,原来是莫均醒了。
便走过来坐在榻边问他:“公子觉得怎么样?”
莫均道:“好多了。”
何月芙一时欣喜,将桌上的药汤端来,舀上一勺,凑到莫均嘴边说:“公子,快把这个喝了。”
莫均也没问什么,就张开嘴饮下。何月芙再递给他一勺,他也仍旧饮下。何月芙问他苦不苦,莫均笑说不苦。又道:“不如我自己来吧,省得姑娘费心。”
何月芙道:“你才刚醒,就别逞能了。”
莫均浑身的确没气力,只是怕何月芙辛苦,才这样说的。又问:“姑娘,这里是你的家么?”
何月芙道:“这是我师父的家。”
莫均饮下汤水,道:“想是尊师救了在下一命,容在下当面拜谢。”
何月芙道:“等你好了,再去谢他吧。不过师父向来不乐这些,或许不会见你呢。”
莫均又饮下汤,疑道:“这是怎么说?”
何月芙道:“师父早已隔尘绝世,也不太乐见外人的。”
莫均听她这样说,也觉得在理。便说:“我家寒弟也是如此,被高人带走,十年才回京城。我一家人曾说要去当面道谢,寒弟却说无需这样。还说他师父师姐是隐世高人,不会见我们这些俗人呢。”
何月芙会心一笑,又递了汤药来。不时饮完了后,何月芙便说:“晚点公子还是去我家中调养吧,我家里屯着药材,这样也便宜些。”
莫均点了点头,道:“也不好叨扰尊师的。”
何月芙笑道:“哪里就叨扰了,公子先好生歇着吧。”
便拿起药碗走了出去。那药汤本是极易促眠的,莫均喝了它,也觉有些困意。于是朦胧睡去。
何月芙走到外院,进而回自己家中去。收拾往常莫寒住过的那间东北角上的屋子,正巧可给莫均居住。
那屋子原是没掸什么灰尘。只因人去屋空,何月芙却也照例打扫去尘,全当莫寒还在时一样。
又或是想着某一日他会回来,那时也不必细细地收拾,当日就可住下。
这下可好,莫寒没等来,倒等来了他的胞兄莫均。何月芙也自发地上了心,也算是全了往日的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