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略道:“老朽知道长老向来爱出府云游,但这几日乃是多事之秋,过会儿还有贵客上门。长老不如就在我这院子里走走,我还要为你引荐呢。”
尤老三眼眸里闪过一丝怒光,却又转而笑道:“那是自然,老爷盛情,在下岂敢推辞。在下只在这里,不出去的。”
说毕便辞过公孙略,走了出去。到至一根石柱子旁,狠命拿拳砸了上去,心里的一口气没处出。这会子忍不住,出在这上头。瞬时又疼得手通红,直暗暗叫苦不迭,恨得咬牙。
心里只气那公孙略不将原委相告也就罢了。还温言细语地管束自己,好似自己也是他的仆人一样,甘愿受他的。
虽然自己也没打算要走,却也难解心头之恨。
转而又想到了柳倾城,若是能玩弄她一把,也可暂且出出气儿。
于是毫不避讳地走向内院,往南边桂花树边的一所篱笆墙的尽头走去。
转过身来,就是那关押柳倾城与常毅的一所院落了。
尤老三走了到门边,就有家下护卫拦在头里,笑道:“三爷怎么来了?”
尤老三道:“我因天气暑热,毒日晒得滚烫,想在这院子里头的廊檐儿上坐着歇歇。”
说毕就要进去。那护卫还是拦住,笑道:“三爷不如去别的院子里头去歇?小的领长老过去。”
尤老三道:“怎么?我都来到这里了,你还要赶我不成!”
那护卫赔笑道:“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只因老爷有吩咐,这所院子不叫有人进来。小的没辙,只好请三爷另去他处。”
尤老三怒道:“我是你家老爷的座上客卿,你家老爷的命令只对你这样的下三等奴仆管用,如何还对我禁得?你再相拦阻,待我回禀了你家老爷,说你怠慢客人,到时候你可仔细你的皮!就算你家老爷不打你,你看我黑风帮还饶不饶得过你!小忘八羔子!”
那护卫被骂得口不能言,只在那颤颤巍巍,既惧怕公孙略的虎威,又忌惮黑风帮的煞气。
正犹豫之间,尤老三早已推他到一边,自己进去了那院子。他方才说话,声音放了老大,里面的一众护卫都听得真真。此时见他进来,也都不敢拦阻。
尤老三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到柳倾城与常毅的房屋前,问哪一间是柳倾城的屋子。守在门口的小厮当即会意,指着右边那所厢房,笑道:“爷进去可别待长了,我们可不好交差。”
尤老三瞥了他一眼,道:“要你说!爷想怎样就怎样。”
便径直走到另一所厢房,示意小厮开门。小厮没辙,不敢违拗。只得拿出锁匙来开了锁,垂侍一旁不敢动。
尤老三进入屋内,见到柳倾城头发凌乱,许些发丝外披在胸前。脸上留有泪痕,嘴边一抹血丝,其余都是干裂着。更瞧着我见犹怜了。
便忙命小厮将门闭上,小厮只得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