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放道:“掌使且细想,他们若出坛牢,自然要出谷。但凭他们之力,却能否出得了谷?”
郑权道:“公子怕是小看了他们吧,别的不说,就说那四大恶贼,个个都是京城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尚不知莫掌使与冷副使如何将他们一一逮捕的,一旦放出,他二人又不在,我等又当如何应付?”
莫放道:“仅凭他们几人,难道还能敌得过整个擎天谷的狱卫不成?”
郑权道:“公子啊,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咱们明明就有坛牢关人,却非要将人放出徒增烦劳,是为了什么?为了让他们出谷不成!还是说他们的同伴会打开地洞门,出来搭救他们不成?”
莫放笑道:“为何不成呢?他们一旦出来,而我们又有人在旁埋伏,岂不可一网打尽了?且还能打开他们的门户,所谓一通百通,我等也就能彻底破获这案子了。”
郑权摇摇头笑道:“我是该说公子有远见,还是说公子年轻不知事呢?公子擅自放出四大恶贼来,且不说他们会不会去那地洞,就算去了,难道洞下之人还会准时在那候着不成?这事先没一个人通气的,如何会来至此处打开门户?”
莫放笑道:“掌使还是太轻看他们了,他们自有他们的法子,至于有没有事先通气,不是掌使你该操劳的。只由他们来,咱们只管等着就成!”
郑权还是摇头晃脑着道:“不成!这太犯险了,我们没有确然的把握,局势又瞬息万变。到时候一旦消息流露出去,叫陛下知道了,又当如何!”
说完只见莫放看着他,郑权忙瞥至别处,又看回来道:“可不是我怕的啊,只担心公子罢了。且咱们得为全京城的百姓士子着想,第一个就是这擎天谷的数千狱卫,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莫放笑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希望掌使谅解。不过也不是马上行事,掌使定要先将谷内地洞门挖出来,这才能行计。不然可就得是出谷去那山上的芭蕉叶下引蛇出洞了。”
郑权听闻忙挥汗急道:“绝不可如此!我且去盯着,说吧忙下炕出门。”
莫放坐在炕上喊道:“你酒盅里的酒还没吃尽呢!”
郑权拉开栓门道:“回来再吃!”
便出去吩咐众人了。莫放待他出去后,双脸只十分阴沉,眸光似剑。神思了好一会子,也吃尽杯中之酒,下炕出屋去了。
他们二人先后来至擎天谷内的各处坛牢之下,询问搜寻结果。但带人执查的狱领俱无收获。
二人也就泄了气儿,但还是亲自督促,确保每一处都有仔细查找。因莫放对那诡灭族相比别人更为知悉一些,于是也就往往都能找到那些狱卫查不到之处。
然还是难以查获,就这样又一日过去了。
却道京城之内,此时也是风平无波,那鹿元生搬到京城落脚之地,很快便有蓝衫捕快来至住处听候调遣。那鹿元生许多年来第一回参案,心里虽是不明所以,却也欢欣雀跃,急于要大干一场。
平日里最见不得冷厥来去自如,耀武扬威,虽说他对自己向来都是彬彬有礼,然毕竟他是六雀掌使莫均的人。自己本就痛恨莫均,此时此刻莫均生死不明,京城之内唯有冷厥在。
鹿元生便使气到他身上,刚刚到任,就令蓝衫捕快唤冷厥来议事。蓝衫捕快领命去至紫麟书斋,见到冷厥后,将鹿元生之命传达给他。冷厥却甚是不乐,直言说道:“我忙着呢,这里还有一堆事儿,你先回去复命,就说我明日再去。”
蓝衫捕快只得从命,将冷厥之意带给鹿元生。鹿元生当场大怒,指着那捕快的鼻子道:“他不遵本掌使之命,你也不说给他!竟却不知是他有意违抗,还是你未将本掌使之命传达给他!倘若是第一者我倒是可以饶恕于你,若是第二者的话,仔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