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嫤正采了一朵艳红的天竺牡丹,往顾立夫发髻上簪。
顾立夫低头站着,任由赵嫤在他头上为非作歹,看着好像很害怕似的,一动也不敢动。
“赵嫤,你在做什么?”赵如秀顿时怒气冲冲地走上前。
“给他簪花啊,你看不到吗?”赵嫤手中不停,看也不看她,话回得漫不经心。
“你这是羞辱人!”赵如秀一把夺过那朵大花,摔在地上:“他又不是馆子里的小倌,簪什么花!”
赵嫤好笑地看她:“真是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那三年一度的闻喜宴上,读书人不都簪花吗?探花郎的大红花还都是陛下亲赐的呢!
偏你只知道小倌簪花。”
“你,赵嫤你!”赵如秀气得语结,伸手指着她:“明明说你喜欢找小倌,偏还要说别人,你以为我是你吗?”
“我也没说你找啊,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赵嫤笑着,言语间不疾不徐:“难不成你偷偷找过,被我说中了?”
“我让你胡言!”赵如秀扬起手便朝赵嫤脸上扇过去。
聆风一把拉过赵嫤,抬手去拦。
却叫顾立夫抢了先。
顾立夫握住了赵如秀的手腕,他低着头劝道:“四姑娘,算了。”
“顾立夫,你……”赵如秀看着他冷硬俊秀的脸,语气一下软了下去。
赵嫤轻啧了一声,笑看了二人一眼:“走。”
赵如秀转脸,看着他走远了才道:“顾立夫,她是我父亲前妻之女,克死夫君回娘家来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见了男儿就走不动道,从前我娘都教训过她多次了,她就是死不知悔改。
如今还敢调戏你,你以后看到她,远远躲开就是了。”
顾立夫松开她的手:“我知道。
四姑娘不必如此关照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