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孟子期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凭借孟子期的人品和他父亲、祖父在朝中的威望,倘若指证她的话从孟子期口中说出来,还是会成为一个巨大的麻烦。
将这个麻烦扼杀在萌芽之中,就是她今日赴宴的目的。
“淮安侯府覆灭,那……那你呢?”
半晌,孟子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赵嫤无谓地笑了一声:“没想过,大不了同归于尽呗。”
“不!”孟子期豁然起身。
赵嫤偏头笑看着他:“你急什么?”
孟子期自觉失态,白净的脸红成一片,不知所措地坐下来,过了片刻才道:“大姑娘还这么年轻,不能如此不珍视自己的性命,何况你还有弟弟要照顾。”
“他。”赵嫤捏起酒盅,举起来看里头樱粉色的酒液:“也该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大姑娘,你别冲动。”孟子期劝她:“你想复仇,不一定要赔上自己的……”
“孟大人愿意帮我?”赵嫤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孟子期一下绷直了身子,斟酌着语气问:“大姑娘要我帮什么?”
“比如,我继母给我的那个铺子,什么时候能开张?”赵嫤微挑黛眉望着他。
她眉眼如画,随意的一个神态,都是仪态万方。
孟子期几乎不敢直视,紧绷的身子松弛下来:“此事,我要回去与同僚商议再决定。
毕竟那个铺子,赋税银子尚未补齐。”
“没关系。”赵嫤笑了笑道:“开放买卖也行。
我将那个铺子低价卖了,另外再买一间就是了。
不知可方便?”
卖是要卖,买就不必了,后面她要远走他乡,这些铺子都不打算留了。
孟子期思量着点点头:“应当是可以的,但我要与同僚商议一番,才能给大姑娘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