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第几次被按着脖子往树干上招呼,男人的反抗无济于事,意识开始涣散。
骂声渐渐消停了,他整张脸被树皮刮得血痕斑驳,右手臂诡异地软着,似乎被生生扭脱臼了。
路灯下,地上深色的一片洇开在水坑里。
是血。
司谣整个人紧张绷着,小声开口:“别、别别打了……”
大雨滂沱,失了控。
“疯……”男人满口的血沫,“疯子……”
眼看着男人正勉力往外爬,却被简言辞随意踩住了小腿,他又弯下腰——
“学,学长你,”她大脑空白,“别别打了!”
动作停顿。
不远处,司谣见简言辞手上松了点,鞋子却还是踩着。
偏了头看她。
雨水早就淋湿了他的全身,顺着鼻尖的弧度,往下滴落。
在幽暗的光影下,男生抬了抬眼。
此时弯起的这个笑清澈如水,此时就像一枝沾了雪的桃花,漂亮又淡漠。
对视几秒。
简言辞询问:“害怕吗?”
司谣本能点了点头。
“……我怕。”
“怕你打,打死他……”她磕磕巴巴,更咽着鼻音又补了一句,“不不怕,你。”
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