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习惯了从梦中惊醒。
伸手将被自己弄掉到一旁的冰块拿回来放到额头上,让她感到了几丝冰凉。
身上还是股股热浪,宫九喑额间的汗密密麻麻的冒,浸湿了不少碎发贴在额际,让她看上去很是狼狈。
闻言,君顾幽深的眼底闪过一丝极浅的暗色,又很快化为一片虚无。
“所以,你介意吗?”
他手里还拿着沾了酒精的半干毛巾,询问她的时候,语气浅浅的。
君顾问她意见。
若说不介意,似乎不太好,这人也在床前照顾了她大半个晚上。
认真想了想,宫九喑开口:“不介意,但我现在神志清醒。”
言外之意,她不想擦。
君顾心中有了数,没做过多劝说,将毛巾放回盆内,弯身端着出了屋去。
不多时又折返回来。
正昏昏欲睡的宫九喑不知为何,见到他回了房间后,神志莫名又清醒了几分,睡意也褪去不少。
身上温度在慢慢降下来。
她能感觉到自己没有了那种灼烧感,但咽喉还是很干,所以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又沙又哑。
“谢谢。”
君顾这次没躺会床上,而是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下来,十分娴熟的伸手,替宫九喑将被褥掖好。
灯光下,他线条明朗的侧脸隽气好看得过分,他的唇一开一合,带起喉间的不停滑动,尤为性感:
“你总对我这么客气。”
三番两次的说谢谢,好像除此之外,她没什么要对他说一样。
这份似有若无的疏离感有时候,挺让君顾心感挫败的,可奈何他又深知这对于宫九喑来说的确是种正常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