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痕迹叹了口气,君顾失笑。
真是难搞。
可他嘴角勾起的轻啧还没落下去,室内就缓缓响起宫九喑那沙气低缓的声音。
“不是。”
她躺的脑袋还枕在床头,看君顾的时候,需要歪着一个角度,那双邃暗殷殷的眸里,散着一些君顾也看不懂的东西。
“我只是不知道除了谢谢,可以说些什么。”
她把额头上毛巾包着的冰块拿下来,君顾伸手去接过来,放到床头。
他扬眉:“倒是难得听你开口解释。”
说话间,君顾的手也没忙着,倾身去试她额头的温度。
的确,降下来许多。
看着他的动作,宫九喑呼吸缓缓:“我的确不轻易解释,这东西麻烦。”
她向来喜欢直来直办,就连收拾族中蛆虫,也喜欢摆在明面上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掌拍碎。
杀鸡儆猴,将剩余的麻烦一次性解决掉。
坐在床边,君顾看她的眼轻垂,眼帘落下一个微悦的弧度: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在你那里,我也算是重要的?”
原本不经意的一个打趣,却没成想,眼底映着的少年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头。
她说:“嗯,是挺重要的。”
宫九喑咳了咳,顺了顺气,眼尾依旧是扎眼的匪气:
“毕竟,顾神说到底也是我在这京城,捡到的唯一一个便宜哥哥。”
生了病的人不知为何,话比平时多了许多。
君顾也看出来,她似乎是不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