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一塌糊涂的念珍,突然感觉有人靠近,她不敢看,扔下被子便想跑。
少年醇厚的声音响起:“别怕。”
念珍楞住了,止住了奔跑的动作。
回头看,正是那个记挂在自己心里的少年身影,不过今晚没有文人执笔模样的灯笼。
有一盏月亮。
少年穿着大白缠枝芙蓉花绫长袍,正温和的看着她。
秦时晙今晚,想起了古人的赏月话亲情,一时才思泉涌。
夜里无眠,便踏着月色一路观景,不知不觉便到了南林院的门口。
倒是不妨看见了一团哭得不成声的黑影,凑近了才发现是一面之缘的念珍。
在看见念珍还是哭得一塌糊涂,手里抱着被子,秦时晙的眉头皱了起来。
显然他很明白,一个丫鬟半夜不能回自己的房间,在这男仆众多的三进外院意味着什么。
而看见了念珍脸上整齐对称的巴掌印后,秦时晙打算去找自己的四弟秦时喧处置公道。
秦时喧白日里忙着交际和联系感情,晚上就是读书和追赶他人的好时机。
他估量着等秦时晙中了秀才,自己便可以出头了。
对男子来说,功名是立身之基。
故而每晚都在书房学到很晚,白日里却不轻易表现出好学机敏。
秦时晙带着念珍走进书房,却见灯火通明如白昼的书房里,秦时喧正在奋笔疾书。
想着四弟也许是因着读书的缘故,疏忽了下人管教,秦时晙皱着的眉头略松散了些。
而此时秦时喧倒是发现了进来的两人,不过他没看念珍,对着秦时晙笑道:
“二哥,你怎么来了?”
笑容温暖、舒朗和气,却是将自己原本展开的书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