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长方才为学生仗义直言,学生无以为报。”
以方才薛教谕的回辩,以秦时暄自己来做,也无法如此妥帖。
因为自己行事虽然周密,但也不是不露痕迹。
至少那几个与自己要好,特意散布言论的学子,便知道事情的原委。
薛教谕回头后,看着这个自己认为是良才美玉的学生,眼神极为复杂。
“圣人不曾高,众人不曾低。”
“四郎你的才华,不比那严小郎差多少,但你的心性却是远远不及。”
“因明烛而生暗影,因自身难及而生嫉恨,实非好男儿所为。”
“日后切记莫要再在些许小事上着力,开阔心胸,用心读书才是正理。”
秦时暄面色一凛,知道自己的小心思终究还是被薛教谕看穿了。
但薛教谕既然愿意与自己和气说话,必然还心存善念。
故而恭敬道:“先生的金玉良言,弟子记在心中,时刻不敢忘。”
薛教谕看着面前的少年郎君,还是一样的丰神,一样的身姿挺拔。
但他至今,也还不肯与自己说一句交心的话。
哪怕是直言自己嫉恨嫡兄和嫡母已久了,自己也能略微谅解些。
到底还是没有师徒缘分罢。
薛教谕沉吟良久后,终于开口了:
“今日指点便到此为止罢,日后你也不用来了,在府学里安心读书备考才是正经。”
“你上次手抄的那本《汇川遗事》,我也已经看过了。”
“强留你的书籍,也显得我不是君子了,待会儿我嘱咐小童给你带回去。”
秦时暄咬紧了牙关,自己刻意拉近关系足足半年,才得到薛教谕的另眼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