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州起身,将袁昭扶起,语气温和:“袁将军是个正直的人,应该知道,为了一己私欲涂炭百姓之事不可为。”
袁昭嘴角抽动,垂下的双手已握成拳:“臣敢问太子,我朝以忠孝立国,杀父之仇怎可不报。”
姜南州面色不改:“袁将军,父皇年岁已大,不过几年光景了,此后漫漫几十年,孤才是你的君。”
“父皇薨逝之时,你的仇也就报了,你只需静等即可,切莫弑君,涂炭生灵。”
袁昭忽冷笑了一声:“殿下,你既然知道我父亲是皇上下毒害死的,想必也是参与了吧。”
姜南州目光真诚,直视袁昭:“绝无此事,孤……是在查蔻儿死因时,偶然得知。”
袁昭闻言,面色骤变,怒道:“小蔻也是皇上毒杀的?”
姜南州依旧容色镇定:“不是,孤可以以性命发誓。”
袁昭敛住怒气:“今夜冰雪交加,殿下还是快回去歇息吧,臣只可答应殿下一事——绝不涂炭生灵。”
姜南州垂下眼帘,深吸了口气:“将军是她珍视的兄长,万望保重。”
语罢,出了房门。
紫绎回破庙找黎璟时,黎璟正在看着屋外出神。
紫绎拍拍身上的冰碴子:“公子,为啥咱们今夜要住在破庙啊!”
黎璟闭眼,将狐裘再拢紧了些:“别废话,说吧,他们谈论了什么。”
紫绎于是坐在黎璟身旁,甚至为了暖和贴的更紧了些,将所见所闻一一讲与了黎璟听。
黎璟听完,淡淡一笑。
紫绎托腮道:“公子,你说这姜南州就为了这么几句话,亲自来一趟,派个手下不就好了吗?”
黎璟起身拍拍身上尘土:“关系姜国边境与馥都的大事,当然要亲自去才有诚意。”
紫绎往火堆挪了挪:“那公子你,就为了听这几句话,还专门跑一趟,属下一人来也行啊。”
黎璟拍完了尘土,转身走上马车:“走吧,去见袁昭。”
紫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