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凉意的玉如意轻轻碰到了景聆的下巴,勾着盖头缓缓往上挑。屋内红烛的光渐渐漏进景聆的眼睛,她微眯着眼,望向时诩。
时诩看上去被灌了不少酒,眼中染了一层醉意,但看着新娘子娇俏的模样,时诩依旧露出了温暖的笑。
喜婆带着丫鬟走进屋中,笑着道:“请侯爷与夫人喝合卺酒。”
丫鬟呈着两杯酒上前一步,时诩先拿了一杯递给景聆,而后拿着自己的那杯朝景聆伸出了手。
景聆淡然轻笑,与时诩一饮而尽。
喜婆又在旁边说了几句喜庆话,景聆和时诩都凝望着彼此,根本没有听注意喜婆都说了些什么。直到她说完了话,时诩说了句“赏”后,喜婆才带着丫鬟出了房间。
关门声轻响,屋中只剩下了景聆和时诩二人,红烛的光把景聆的脸照的气色极佳,就连她头上的金玉首饰,都闪闪发光。
“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景聆笑道。
“我不知道。”时诩拉起景聆的手,在手中搓揉,“许是太久没见你了,又或许因为,你今天过分好看了,美得让我挪不开眼。”
“那你要一直看着我,再也不能看别的姑娘了。”景聆眉梢微挑,她慢慢凑近时诩,指尖在他的胸膛上划下,手指落入腰间勾着腰封。
“好。”
景聆的身体骤然失重,她被时诩推倒在了床上。
“别急。”时诩淡淡地笑着,语气分外温柔。他耐心地卸下了景聆满头的发钗,然后才俯身下去,在景聆唇上轻啄,“我问你,这么久没见到我,想我不想?”
烛火的光映在景聆眼中,她眨了眨眼,浅笑道:“想。”
“哪里想?”时诩支起身体,像是在故意吊着景聆一样。
景聆的目光在时诩脸上逡巡,她从来想过,光是看见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心里就会觉得格外幸福。
“哪里都想。”景聆的手慢慢勾上了时诩的脖子,压着他的后颈贴了上去。
掉落的珠钗发出声声脆响,红绸暖帐下,一夜欢畅……
婚后,景聆和时诩度过了一段景聆迄今为止最快乐的时光,时诩公务不忙,便带着她去江南游历的一个月。
直到胜利的战报从礁川传入盛安,一道圣旨又从盛安传到了时诩手中,他与景聆才不得不结束这一场短暂的旅程,前往礁川接受稷齐国的降书与国玺。
尽管前往礁川的路上时诩一直在宽慰景聆日后还多的是时间,但从马车踏上官道,驶入礁川之时,景聆就感到了山雨欲来之势,她又要回到那个大笼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