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尾鸢最知主人心意,眼神犀利在室内环顾,而后一个跃起落到床榻一侧,将鸟首探向床榻下面,而后警觉地低声哼鸣,像是在提醒娄嫄的注意。
白尾鸢的嗅觉最是敏锐,而它所示意位置的正上方正是方才江淮躺过的地方。
娄嫄竭力快步走到白尾鸢身边跪地而探,只见一根已燃烬的香灰断裂成三截,静静躺在床榻之下,看起来脆弱又无辜。
娄嫄将手捏起一小撮撵开后放在鼻下小心翼翼地嗅了嗅,正是先前那股莫名甘甜。
“难道这是......”
娄嫄看着白尾鸢,脸色差极,既像是在同白尾鸢讲话的样子,又似是自言自语道:“梦糜香?”
娄嫄早有听闻鲸香堂有一香,名唤“梦糜”,梦殇梦糜,一念痴狂,青烟迷离,浮云千幻,引燃此香便可令闻之之人甘堕糜梦。
江淮去了哪里,为何会在寝室之内焚此香?此香若真是“梦糜”,那江淮为何又会有鲸香堂之香?
诸多问题由心底滋生,让娄嫄不能不再次想起秦寰宇的话,江淮的举动分明有所异样,否则为何趁夜而出,还要迷晕娄嫄以保万全。
江淮定有蹊跷,娄嫄重新直立身体欲追出门去,可香力尚未消散,娄嫄立盹行眠,惺忪睡眼,昏昏沉沉。
娄嫄是何等倔强的女子,只见手中青光闪烁,“白乌剑”赫然显现。
剑身隐隐似甘露,剑刃锐锐如秋霜,玄铁铸就,薄而纤细轻巧,透着淡淡寒光。
娄嫄一手将长袖抖起,一手执剑掠过手臂上方,只见青白色光芒交汇而过,娄嫄的手肘上方已在瞬间同时出现三道深浅一致血痕。
娄嫄口中轻“唔”一声,看来很痛,但是娄嫄清楚,若是下手轻了根本不足以抵制这梦糜香的催睡之效,那还不如不割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