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雷惊醒了祁晏。
他听到主屋传来的咳嗽声,连忙提灯过去。
妇人咳得面色惨白,直至吐出了一口血。
祁晏呼吸一簇,慌忙道:“阿母莫急,我这便去当了玉佩给你抓药!”
他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妇人颤巍巍道——
“那是你阿父留给你的唯一物件,当不得啊。”
祁晏的步伐微微一顿,他低声开口:“若能留住阿母,当了又何妨。”
妇人便这么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望舒……”
又是一番咳嗽后,妇人眼中的光慢慢泯灭。
等祁晏回来,妇人的身子已经凉了大半。
意识到什么,他手中的药包骤然落地。
阿母……
十年前,他没有了阿父和家。
现如今,他连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
祁晏眼中的光也灭了。
为妇人下葬那日,范阳再落大雨。
祁晏为妇人烧了许多纸钱,目光空洞地来到一处河边,看着这汹涌澎湃的河流,他抿了抿唇,毅然跳入水中。
……
五月二十。
佃农看着这大雨,连夜守在大棚边上,生怕给冲毁了番薯幼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