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圣上之命前来轮殿下的班,殿下伤还未愈,又忙活一天,该回去歇下了,后半夜由臣来值守。”
“孤不累。”李清远烦躁地皱起眉头,“将军奔波一天,孤较之尤不及,回去吧。”
顾凛直起身,长身玉立,挺拔如松,又因久待军中,浑身透着威压之感。
李清远和顾凛本就身高相仿,二人均领兵上过战场,杀过敌,要论杀伐之气,两人旗鼓相当。
二人周身温度骤降,看仗势,仿佛要动手一般。
“此乃圣上口谕,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让臣两难。”他眯起了眼,凤眸眼尾划过一道凌厉的弧度,因为眼型的弧度,他每每这般看人,均有一股睥睨之色自眸中流出,“殿下是知道的,臣平身,最忌行碰壁之事。”
李清远的手伸于腰间,拨起剑柄,长剑冷光霎时划破寒夜。
“究竟是圣上口谕,还是将军自作主张?”李清远冷笑,“顾凛,天下是李氏的天下,不是你顾家的囊中之物,孤劝你,切莫乱了本末。”
这话激得顾凛身后的将领眼皮猛跳,胡子抖了抖。
回回都是这样,回回见着都要刀光剑影。
来之前和将军的约法三章又又作废了。
说了多少遍了,即便不与太子战队,也不得得罪人家,太子好歹是未来的国君,就算再不对付也得忍啊。
将军足智多谋,怎么这句谏言缘何就不肯听呢?
非要次次闹得两边鸡飞狗跳才能心安理得不是?
将领偏头猛地朝顾凛眨眼暗示。
眼睛都要眨成斗鸡眼了,顾凛愣是没往他这边瞧一眼。
只腾腾地往外冒杀气。
将领叹了口气。
“臣不过传个话而已,在殿下眼中便成了越俎代庖,但行忤逆,尤如殿下所言,宫里的传话公公不得死成千上百遍?”
将领右眼皮狠跳了几下,当即便熟练地往后挪了一步。
五大三粗的汉子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恐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