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议潮:“我没有笑话你,我只是实话实说。”
寒烟凉深深呼吸,很有把水壶砸他脸上的冲动。
她黑着脸,用铁钳狠狠捅了捅火炉,溅起无数火星子和炭灰。
沈议潮呛得咳嗽了几声,随即垂下眼帘,薄唇一弯:“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喜欢我,甚至,你还有点讨厌我。我也承认,过去都是我咎由自取,咱们两个的事情上,有七分错在我。”
寒烟凉本来不想再跟他提起从前,见他非要提起,还把错误划分得如此泾渭分明,不禁气笑了:“沈小郎君的意思是,还有三分是我的错?不知道我错在何处?”
“错在不知道自己的出身。”沈议潮很认真地分析,“如果你一早就知道自己是洛阳太守的女儿,那么我娶你也不是不可能,咱们又何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寒烟凉扭过头。
她握着拳头,重重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活活被沈议潮气到胸闷!
“烟烟,”沈议潮递给她一碗茶,凝视着她扭曲的小脸,格外好声好气,“我想重新追求你一次。这一次,我仍旧是沈家郎君,而你,你不再是玉楼春的寒烟凉,你是殷家的大小姐,是洛阳太守的千金。烟烟,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
寒烟凉接过茶碗。
她把那碗茶全部泼在沈议潮的脑袋上。
她扬起朱唇,吐字清晰:“滚。”
琥珀色的茶水顺着沈议潮的面颊滚落,将他洁白的衣衫染出大片褐色。
茶叶淋了满头,弄脏了他刚洗干净的头发。
他喉结微微滚动,良久,突然抬高声音:“寒烟凉!”新乐文
寒烟凉挑衅:“作甚?”
沈议潮突然抓住她的手,不管不顾地吻向她的唇。
“沈议潮!”
寒烟凉惊呼。
挣扎之中,不知是谁踢翻了火炉,烧得滚烫的壶水泼了满地,腥红的炭火洋洋洒洒到处都是,沈议潮踩到茶叶脚下一滑,狼狈地往炭火上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