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一刻,她又突兀的看到了。
在她离开教师办公室后,她的视线死角里正好有一个坏孩子被老师一脚踹出去很远。
露西又记起自己在一间破旧的街边小酒吧打工时,因为不小心被一位客人进门撞到,不但把餐盘里的酒全都洒在了身上,还恰好把一瓶在当时的自己看来十分昂贵的自然酒打碎,身上的衣服也撕破了,玻璃扎了满手。
以至于那天不但被一直很严格的领班当着经理的面狠狠骂了一顿,之后连续半个月打的都是白工。
她还是没有注意到。
在她被人当着经理的面狠狠骂了一顿之后,那位向来待人十分严苛,总是阴阳怪气、脾气很差,而且与自己一样是混血魔鬼的领班,在她下班没人的时候,悄悄往她的临时衣柜里塞了三四百镑进去。
对一个同样没什么钱的夜店小领班而言,这大概也是他大半周的收入了。
他毕竟同样在上学,也还有学业贷款没付清。
不过,露西同样没注意到。
因为在第二天,自己就被母亲拉进了那个神经病聚集的教会里。
一幕又一幕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但全都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再微小不过的美好,伴着那一幕幕绝望出现在露西的记忆里。
原本平淡无波,甚至早已被生活打磨得无比光滑的心态,骤然出现了剧烈的转变。
那绝望与美好之间的心理反应,在一股不知名的漆黑中对撞、催化,在无比矛盾的情绪冲压下转向......
崩溃。
“假的,全都是假的。”
“我不信!”
“我没见过这些事。”
只余下一片虚无的灵质躯体想要大声的嘶吼,却什么声音都无法发出。
矛盾。
否定。
拒绝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