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强烈的自我逆反的情绪下,明明身体已然被抽空,只余下能感受到情绪与知觉的灵体,但露西那原本坠落在地上,高度残缺的身体却开始激烈的颤抖。
灵质不断摇曳,
源能掀起波澜。
一滴连着一滴的黑色黏稠液体,仿佛泪水般源源不断的从她那空白的身体中,像是挤压海绵那样拧出。
不断泼洒到地面上。
犹如倾盆的大雨。
隐隐间,露西似乎听到了来自极遥远处的,带着悠然与天然蛊惑感的声响。
“一点点人间的苦难。”
“一点点幼稚的绝望。”
“稍微,再来一些微不足道的美好。”
“嗯哼?”
“也许可以再多加一点?”
在这声音响起的一瞬间,露西脑中又忽然浮现起一段漆黑的,似乎被封存在她大脑深处的记忆。
那是她被母亲拉入教会的第二周。
自己在家门口的大街上撞见了与母亲交往了很久的一个男友,他急匆匆的出门,似乎很着急的模样。
在他胸口则鼓鼓囊囊的揣着一个包裹,手里紧攥着小刀,精神紧绷的看向外面的街道,完全没注意远处的自己。
等打开家门,母亲就躺在地上。
肚子被划开了一道很长的伤口,止不住的流血。
她进门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嘴唇是苍白泛紫,
她的身体一直在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