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镇海平时如此骄傲的一个人,此时却声泪俱下,字字泣血,说完以后,便对着皇上磕了个响头。
朝堂之上,一片安静,谁都没想到,周镇海这次豁出了老脸,竟然使用苦肉计,逼着皇上放过周子越。
皇上静默了片刻,开口问道:“左相,此事你怎么看?”
众人了然,以往在朝堂之上,只要皇上点了左相出来,便是让他活稀泥,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然而,这次左相站出来,却没有像以往一般,笑眯眯地插科打混,反而脸上的表情极其严肃。
“启禀皇上,微臣觉得摄政王此言极是,周二公子虽然行为恶劣,但确实是一片孝心,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微臣认为,可以将此罪过算在摄政王头上。”
周镇海闻言,诧异的看了沈方儒一眼。
他既然敢让皇上把罪过算在他的头上,那就是算准了,皇上必定不敢对他严惩。
但是沈方儒此举,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就在皇上考虑的时候,沈方儒突然再次开口,“既然要清算摄政王的罪过,那微臣还有本要奏。”
周镇海眯着眼睛看向沈方儒,只见沈方儒目不斜视地拿出一本奏折。
“臣要状告摄政王徇私舞弊,借助职务之便,收受贿赂,现大理寺卿,因为误判了案情,导致户部侍郎一家全部枉死,然而在摄政王的操作之下,大理寺卿不仅安然保住了职位,还给户部侍郎一家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实在让人痛心。”
沈方儒话音刚落,便见大理寺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臣……”
“启禀陛下,臣也有本要奏!”
大理寺卿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后面又传来一个声音,回头看去,原来是新上任的礼部侍郎窦怀生。
“臣要状告摄政王次子周子越,不过既然摄政王说,要一律承担其子的过错,那臣也改为状告摄政王。臣要告此人贪污赈灾粮,并贿赂地方官员,导致灾区百姓饿死者百余人,这是剩下的百姓联名上诉的状书。”
“臣也有本要奏……”
有了两人的带头,后面的官员一个一个地站了出来,纷纷状告摄政王,并且各个证据充足。
这些罪状,但拎一个出来,都足够判一个普通官员死罪,况且这么多人加起来,竟有十余条。
而最开始被提到的大理寺卿,竟然无人在意了。
不过即便如此,大理寺卿却一点也没有放松,反而脸色更加衰败,若是摄政王倒了,那他还能指望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