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是一具已经肿胀不堪的尸体。看着衣着服饰,正是王府的下人。
谢隐的手都在颤抖。
一具,两具,三具……不断地有尸体被拖上来。
这些人肯定不是自己跳入息渊的,而是被人杀死丢弃在此。
直到最后,他拖上了一条狗。狠,好狠,连狗也没有放过!
谢隐已经麻木了,湖下还有更多的尸体,他不可能完全拖上来。
这一刻,他心中的恐惧和绝望,到达了极致,几乎崩溃了。
耳边响起谢安石的话,“这事切不可有让第三人知道,否则,否则,谢家将有灭门之灾。”
他那时还不信,可现在,短短三四天时间,父王的担忧就变成了现实。
父王,谢隐就像溺水时握住了一根稻草,猛然站起,然后狂奔而去。
镇州城中,一片死气沉沉的景象,毫无烟火之气。
镇守军马行营中,却有寥落的几人,与以往威武的气势不可同日而语。
见到谢隐,那些军兵也显得很意外。
“怎么殿下还在这里?”
谢隐哪有心思和他们扯谈,厉声问:“行营检点何在?”
那几个军兵诧异地看着他,“怎么殿下不知道吗?我们大晋与北蛮达成和议,军马都撤防了。这几天城中人心惶惶,大都往南方搬迁了。你看,偌大的镇州都快成空城了。”
“啊?有这样的事?”
谢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大晋南渡之后,镇州一直是关防重镇,怎么可能说撤就撤?
那几个军兵说道:“殿下,千真万确。城中到处贴有六部公文。殿下可以自己看看。我们几个老军汉,也是舍不得这片故土,所以磨蹭着多逗留几天,过些时候,我们也要撤走了。”
谢隐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地问:“镇王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