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氏说道:“庐陵赵贼手下头号大将赵尧年,便是你的好儿子如鹤。”
“轰!”
费映环突然瘫坐于交椅,似被抽空了灵魂,浑浑噩噩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夫君,夫君!”
良久,费映环被妻子唤醒,他口干舌燥,咬牙切齿道:“他们干得好大事,这是要让费氏灭族啊!”
娄氏说道:“自你儿子造反之后,我月月都看塘报。我倒是觉得,这大明肯定要完了,赵瀚和如鹤指不定能成事。便是吉水李孟暗,都已早早从贼。还有那袁州知府,今年也已从贼。江西官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容我静思。”
费映环渐渐恢复神智,开始认真思考,他的儿子已经造反,他得好生想想利弊得失。
自己是反贼头子的义父,就算不是真的义父,今后也肯定被坐实身份。他的儿子,是江西的第二号反贼。他的女儿,已经嫁给反贼头子,而且似乎还怀孕了。
这跟他亲自造反有何区别?
突然,费映环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在恐惧的同时,他又有些兴奋。
若是赵瀚真能成事,自己岂非国丈?
他的儿子,至少也是开国公相!
不能这么想,不能这么想,费映环告诫自己要忠君。
可越想越停不下来,因为现实已经如此,他没法再忠君了,他只有从贼造反一条路!
娄氏突然又说:“你那四弟,也在瀚哥儿军中。费纯主管钱粮大事。横林那边的费元鉴,现在是反贼知县。就连费元鉴的书童,都已是瀚哥儿的秘书,相当于朝廷的中书舍人。”
费映环已经听得麻木,苦笑道:“费家可真是人才辈出啊。”
“夫君须做决断。”娄氏提醒道。
费映环认真思索之后,说道:“我先去吉安府看看,具体情况哪能在信里说清楚?”
夫妻二人团聚,腻歪了几天,又把墨香母子的名分办妥,费映环就带着魏剑雄出发。
幼子留在家中,墨香和一个丫鬟跟着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