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到卯时,年过半百,身形瘦小的付长老回到江秋白所住的营帐中,腋下却是夹着一位昏睡的北汉兵士,将他扔在地上。笑着对江秋白道:“老朽记性不好,恐传错话误了大事,索性捉了个什长回来由江先生过问。”
“如此甚好。”江秋白哈哈一笑:“有劳付长老了。”
付长老一脚踢开那汉兵的昏睡穴,对着一脸懵然的汉兵道:“我家先生有话问你,你好好回答,若是言假……嘿嘿,老朽我把你一刀一刀切了。”
言罢提起那呆愣的汉兵旋风般出了帐外,数息后却又是将他提了回来,复是扔在地上,“你此下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吧?”
原来付长老却是让这汉兵见识自己身在周营之中,那汉兵已是脸无血色,望着付长老,惊恐的点了点头。
江秋白克制住想笑的念头,问道:“这次刘逆与契丹联兵共有多少人马?此下在高平城中又有多少?”
那汉兵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道:“我……哦,一共有七万人马,在高平……在高平有四……四万余人。”
“哦,这么说留下攻洛州有两万多人?”江秋白顿了一下,“高平领军的可是刘旻这逆贼?”
刘崇称帝后才改名刘旻,江秋白心恐他不知,才称刘崇此下的名字。
“因……因攻打不下潞州,折了五千多人。”那汉兵想是惊魂已定,言语也渐是流畅,“留下攻打潞州的兵马有两万,在高平……皇上统领的汉兵三万余人,还有一万是契丹骑兵。”
“那刘逆可知我大周皇帝御驾亲征?”江秋白道。
“啊?”那汉兵大惊失色,怔了片刻,摇头道:“小的……小的与众兵将皆未听说大周皇帝亲征,想必那……那刘皇帝也是不知。”
要知此下天下四分五裂,自称皇帝的有六七位之多,这汉兵不敢直呼刘旻名字,却是在皇帝两字前加了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