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拎着了,把袋子挂我车把上吧!”
看着铁军夹个包,还拎着个大袋子,吕建业拍了拍车把。
“不用了,也不沉,我拎着就行。”
铁军笑笑,袋子里是老铁给师兄准备的一套毛料中山装,还有两瓶茅台是铁彪给的。
吕建业笑笑,也没坚持,听出来哗哗响,应该是好酒,信不着自己,怕打了呗!
走过一个个厂房、车间,铁军皱皱眉,有的车间人头攒动,干劲朝天,有的车间却是三两个人,死气沉沉。
生在重机,长在重机,可以说,铁军见证了东北重工业,从辉煌到停滞,再到危机重重。
随着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东北重工业,迎来了史无前例的狂风骤雨。
走过一世的铁军,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那场暴风雨形成的泥石流效应有多可怕?
数百铁山倒塌!
万家灯火摇曳!
几年间,数十万工人失业待哺,下岗一词也由此诞生,那种痛彻心扉的领悟,影响了几代人。
铁军叹口气,指指刚走过的一个车间,里面稀稀拉拉几个工人在敲打着机器。
“兄弟,你们沈重机,可是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个重机厂,机械工业的“摇篮”,怎么比我们冰城重机还惨?”
“看不懂啊!
前几年天天加班,口号喊的山响,干的那叫一个来劲。
可谁知道一句市场饱和,就把我们整成这样!
你还没看到我们的库存呢,那才叫堆积如山!
没那么多订单,生产那么多机器干啥?
唉......”
吕建业的情绪很激动,显然胸中这股浊气积压已久,最后这一声叹息,任谁听了都心中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