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姑子如何？”锦润转过来问：“没为难你吧？”
“没有，年纪都不大，就是丢来吃苦受罪的，我想该是事情安排得急，话没带清楚，若是给皇后些时间，只怕她得找个事多的老姑子来磋磨我呢，不然哪会儿让我这么悠闲？”
锦润没吭声，宣平帝针对崇宁还情有可原，毕竟有她外祖父的宿仇在，可皇后就有些莫名其妙了，只是为了讨好宣平帝，就三番五次地针对人，这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即便她是皇后，也没有肆意欺负人的道理，何况崇宁对她并无威胁，为难一个没多大交际的弟妹，着实有些上赶着找麻烦了。
“我带你出去走走。”崇宁梳妆好了，绾了发髻，也不做装饰，戴上雪帽御寒就拉着锦润一块出去。
白天风小，好些地方的雪已经滑开，山顶都是石头，路也不算泥泞。
“程翎是个目光短浅性格轻浮的人，说坏也不坏，就是太顾忌娘家，她如今管家，又被你送了那么多东西，只怕会好一番炫耀，这便是世面见得不够多，只可惜她是侧妃，若是你不带她出去，她就不能出门应酬，若是可以，你就找个茶会什么的带她出去应酬一番，让她长长见识。”
“我有打算，二月二龙抬头那日，怀王府老太妃会举办踏青迎春会，帖子已经送来的，我准备带她一块去。”
崇宁扶了扶雪帽：“十六那日的事如何了？”
“怀王已经上折，说是霍无忌指使安排的，但霍无忌否认，不惜辞官自证清白，这两日朝中正为此事争执呢。”
崇宁听得直皱眉：“宣平帝哪里舍得霍无忌辞官？他张口就辞官，不是逼着宣平帝维护他吗？只怕怀王乐得都睡不着觉了，此举无疑是在逼迫宣平帝暴露自己包庇的事，都用不着怀王找别的借口了。”
“谁说不是呢？所以我先前猜测，霍无忌只是表面帮衬宣平帝，实则目的不纯。”锦润上前拉了她一把：“不过，若是真的能让霍无忌辞官，也不失是个好机会，此人狼子野心，控制不住他，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先下手为强？崇宁觉得有点难，只有政治资历浅薄的人才会觉得兵权在手的武将只要辞官就一无所有，有时候官职不是权利，反倒是枷锁，没了这道枷锁，只要对方实力足够强悍，就可以裂土封疆，自立为王，届时更加难办。
“渠英呢？渠英还没醒吗？”不会真把自己弄死了吧？
锦润摇摇头：“似乎还没有，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下手太狠真把自己...”
这都想到一块，崇宁摸摸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只能祈祷渠英赶紧醒，只怕他醒了，自己才能回去。
“宣平帝这会儿自顾不暇，他应该很想出件大事来证明自己。”崇宁顿住脚步：“你不如让人仔细查查林家，林家豪横了那么多年，必然是有些腌臜事的，现在把事情挑出来，宣平帝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护短的人，肯定会下狠手。”
锦润心中的迷惑豁然开朗，脸上漾开笑意：“好，我正愁怎么推一把呢。”
有了目标，他心里轻松了不少。
傍晚飞燕几人就到了，当着锦润的面不好多说，只问了好不好，替她挂起罗帐就去早早休息了。
入了夜，迷迷糊糊的崇宁突然被一股危险的气息惊醒，她急忙睁眼，却见锦润已经起身了，他披着大氅走到门口，看了一眼映在窗户上的影子，直接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