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凝闻言,踌躇片刻,咬着薄唇问道:“我听说……你要随军去洛阳?”
吴驹一脸诧异,答非所问:“你消息挺灵通啊。”
从提出要去洛阳途经函谷关到现在,横竖不超过十分钟吧。
“……”
吕凝幽怨了看了吴驹一眼。
吴驹无奈,点点头:“是,是要去洛阳。”
“函谷关外现在虎狼环伺,兵家少主孙隐陈兵关外,随时都会叩关攻秦,这你应该知道的。”吕凝说道。
“知道。”
“那你还要去?”
“虽千万人……”吴驹本想拿出对子楚和吕不韦那套装13而又敷衍的说辞,但话到嘴边突然又沉默下来,说道:“得去,有些重要的事情有办。”
吕凝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人就这样面对面坐在长廊边上,一言不发,沉默良久,直到那盆墨兰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借着微风将一粒晨露抖落。
去洛阳只是借口,前往函谷关才是真正的目的,但吴驹并未将这句话说出来。
他其实很清楚,这个女孩是在担心自己。
他也很清楚自己对她是什么态度,只不过从来都下意识的回避。
想当初……
在岐山,吴驹救了她的命,日日为她施针,常常亲自去为她煎药,离别时她亲自绣了一只香囊,并为此特地找苏长老求了个药方。
后来到咸阳,吕凝茶饭不思,在听到他抵达咸阳时心里不由的高兴,再到后来两座府邸比邻相望,相处的机会越来越多,但每次见面总是莫名其妙的气氛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在吴驹面前她总是完全失去一个大小姐该有的从容仪态。
二人其实很早就对对方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只不过从未表露过心迹,维持着这种心照不宣的关系。
一日不见是不是如隔三秋吴驹不知道,但他现在要是什么都不做,那就真的晚三秋了。
吴驹微微抬手,将吕凝的玉手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