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上嗤了一声:“你难道没约束他们?”
“总归会有那长舌的,仗着昨夜人多不会被查到,传了出去。”周钦衍叹道,“且焉知崔氏没有在千秋宴发难之前从中发力?”
“那你待怎的?”
“只需要找出崔芷汐的错漏,她指摘母后之言,便可不攻自破。”
老君上撇了撇唇:“明知道老子巴不得见你母后身上有脏水呢,你故意提这个干吗?”
“父君觉得,崔芷汐为何非将脏水泼到母后身上?崔家的崔十九娘,为何在时隔五十七年后那般轻易就找到了她想要的真相?且认定了是母后所为?”
老君上也不是吃素的,被他这般一提醒,他当即道:“你是说……栽赃?”
他将视线落在了地上那根被他扔出去的簪子上。
五十七年,早已物是人非。
崔十九娘认定的那人,早已变了容貌。
她凭什么能查到老君后的身上?
她靠的,不是面容,而是物!当年那人身上的某样特殊的物件!
难不成,是这个?
可五十七年前,那位汪夫人应是还未从汪文戚那里得到这根簪子才是!
“父君,忘了跟您说了,寻求巫师帮助并放干了妾室血以求长生不老的人,并非汪夫人,而是汪文戚。若崔芷汐可以是五十七年前的崔十九娘,那么,汪文戚为何就不能是五十七年前的那个人?”
“可若是如此,崔芷汐为何说谎,非得在众大臣众女眷面前说当年是你二八年华的母后谋害了崔家?”老君上竟也忍不住被他带着思路走,反应过来后,却是直接开骂了,“你这是什么鬼话,怎可能有人真的能重回韶华,又怎可能有人五十七年容颜不改!老子那些年可是一步步看着汪文戚登上高位的,他那张日渐苍老的脸能作假不成?”
“哦?”周钦衍不走心地道,“看来父君也还未糊涂。”
“你什么意思?”
“知晓崔氏这是瞎编乱造呢。”
老君上:“既然与这簪子无关,那你作甚特意拿它过来?存心给老子找不痛快是吧?”
“儿子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儿,趁机告诉一下父君。”周钦衍慢条斯理道,“当年您和母后各有心思,儿子却是特意去派人查实了的。其实这簪子并非汪文戚给他那位夫人打造,而是她夫人自嫁给他之前便随身佩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