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心软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这个道理他懂。
他知道自己应该尽早拒绝。
但这姑娘又没向他求什么,他根本没什么可以拒绝的,只能尽量疏远一些。
那日在庐阳,他进屋时,看到她坐在花架上,居高临下,晃着腿,歪着脑袋,姿态恣意无邪,眸中却含着轻愁。
当时他是松一口气的,这姑娘可终于开窍了。
你怎么总对我那么凶?
她说这句话时,抱怨的语气很寻常,但眼中却露着期待,一如既往坦荡不知掩藏。
他也一如既往地拒绝得委婉且清晰。
然后——
“想什么什么入神?”朱弦不满地戳了他一下。
池长庭回神看了她一眼:“想你在庐阳踩我那一脚,差点没把骨头踩断。”
朱弦面色一惊,下意识往他脚上看一眼,随即又冷下脸,理直气壮道:“谁让你说我没沈姑娘懂事!”
池长庭讶异道:“这么记仇?都那么多年前的话了。”
朱弦不甘示弱:“你不也记仇?踩了你一脚记到现在!”忽然目光闪了闪,身子一转,跳到了他面前。
她面对着他,双手背在身后,雀跃倒走,嘿嘿笑了两声,道:“你该不是被我踩了一脚,就喜欢我了吧?”
池长庭挑眉:“我是有病吗?”
虽说那一脚踩得他记忆深刻,但也不至于为此就对她念念不忘。
朱弦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道:“其实我仔细想想,你一开始对我态度可差了,但是第一次重逢后,你就对我好多了,你……该不是因为我救了阿棠,你代女儿报恩以身相许吧?”
池长庭摸了摸下巴,点头:“这倒是有可能!”
阿棠被苏瑾绑架那次,面对苏瑾的死士,她横剑挡在他和阿棠面前,毫不犹豫让他带着阿棠先走时,他也不能免俗地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