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他出使西域,她为他照顾女儿。
一桩桩恩情欠下来,也不可能再拒人千里,甚至心里逐渐有了要对她好的念头。
“可能个鬼!”朱弦嗔他一眼,“后来还不是要赶我走?”
池长庭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赶你走是因为喜欢你——”
“那我还真不信!”朱弦嗤笑。
他笑了笑,突然伸手捉住她的腰肢,圈进怀里,轻叹道:“我这不是怕留着你乱我心扉么?”
那一夜,他杀高澈,闯关哨,带着她逃出骊山,步步惊心。
甚至,他原先是准备潜入行宫救她的。
把女儿丢在家里,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去救一个女人。
这本不该是他会做的事,但他竟然真的这么做了。
他只觉得胆战心惊。
当她喜极而泣扑进他怀里时,他抬起双臂,也很想抱住她,安慰她。
但他还是将她推开了。
他害怕自己再为她做点什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
他还有个女儿,不能任意妄为。
即便是动了心,他也相信自己可以舍下,便狠心赶她走,山长水阔,不复相见。
他已经不是少年人了,经得起放弃,经得起生离死别。
“那后来怎么不怕留着我了?”朱弦趾高气昂地戳着他的胸膛质问。
眉目灵动,颜色鲜丽,神色目光中都寻不见对当初的介意。
池长庭看得心中欢喜柔软,低头抵住她的额,笑着调戏她:“后来见师妹姿色更胜从前,色胆包天,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果然惹来一阵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