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驿站隔壁的小院里,信差一进门,就望见了摆在院里的王命旗牌、钦差伞盖,还有那一套行头,头顿时垂的更低了。
信差本来还有些怀疑,和大人怎么可能住在驿站这种地方呢?但眼下的王命旗牌就是铁证!除非九族都活腻了,否则没人敢伪造这玩意儿,这里的人大概真的是和大人……
“和大人,人带到了。”为首的军士恭敬地向堂内禀报道。
“请进来。”
厅堂中坐着一个身着紫底金钱富贵褂,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胖子,不是和珅又是谁?
除了和珅之外,还有一个胡子花白,头戴乌纱的平定四方巾,身穿赤色暗花的湖绸道袍的老头也坐在桌旁,上下打量着那信差。
“和大人,这是兵部发往前线的密信。”信差很从心地低下头,把手中的信封双手奉上。
和珅却笑眯眯地摆手拒绝:“兵部发往前线的密信,本官又怎么能看呢?郑老,你说是不是如此?”
这位白胡子老头儿本名郑谌,和珅为了表示尊重,特地称他为郑老。
郑谌闻言便笑着道:“和大人乃是尚书仆射,统领尚书省,自然看得。”
“不妥,不妥。”
和珅笑着摇摇头:“虽是兵部发的,但这密信大概是陛下的诏旨,既然已经封存,到军营之前,就不能再拆了。”
信差心里纳闷,那您还叫我过来做什么?逗乐子呢?
“本官是想问问你,之前那道八百里加急的军报,是何内容?在京城中传开了没有?”
信差吓了一跳,心说这和大人怎么还会读心术呢?
我现在想的他不会也知道了吧?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
“回大人的话,没有。”
信差小心翼翼地答道:“那天早晨军报抵京,大司马同右相还有一干大人入了宫,后来也没有消息放出来……”
“原来如此。”和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信差怕他不满意,又补充道:“当日午时,这封诏书便从门下省发来,令兵部送往前线。”
“和大人何须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