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面上带着几分无奈,开口道:“这件事本该等到今日放出告示来,让诸位一同知道打坝淤地的事,如此一来也不会有人卖地了。”
百姓们纷纷点头,要是早知道有这回事儿,那是打死都不肯卖地的。
严嵩继续道:“胡知县一直对此事千瞒万瞒,就是想等到今天,让大家一块知道。”
“可怎料县衙中却有奸猾小吏,串通内外,为有些人提供消息,让他们买你们的地,牟取暴利!”
胡宗宪也配合地从桌后站起身,向下方的百姓鞠了一躬:“诸位乡亲们,是我胡宗宪对不住你们啊!”
他面上带着愧疚,自责道:“我有罪,没保护好这么重要的消息,被小人探听了去,是以才有今日诸位的遭遇。”
陈才和一众百姓们又惊呆了,没想到堂堂县尊老爷,竟也会给他们道歉。
“老父母……”
陈才嘴唇有些发干,愣了片刻才道:“这根本不怪老父母,都是那些小吏做的坏事!官清如水,吏猾如油!老父母也是被他们骗了!”
人性就是如此,在这种情况下,受到冤屈的百姓们很容易就原谅了对他们道歉的、位高权重的胡宗宪,转而咬牙切齿地将矛头对准了县衙中的小吏和刘员外,一个个在这里边咒骂起来。
严嵩仅用三言两语就将百姓们挑动成他需要的样子,随后又道:“今日你们大可放心,胡知县定会秉公宣判,还诸位一个公道!
”
“不错。”
胡宗宪也一身正气,一双剑眉格外威武:“你们信不过本官,难道还信不过严相吗??”
“信得过!”
陈才带头大喊着:“要是连严相这种大清官都信不过,那这朝廷里就真的没有信得过的官儿了!”
百姓们也一个劲儿地附和:“严相来咱们原武县这么久了,咱们还不知道严相吗?”
“严相就是天底下第一号大清官……”
百姓们群情激奋,赞颂着严嵩的美名。
严嵩微微点头,眼底带着几分笑意,往侧边椅子上走去,脚下却突然被绊了一跤,差点摔在椅子上。
胡宗宪没注意到这一幕,他对下方的下方的陈才道:“你们的冤屈,本官已经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