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后脑勺重重撞在那人的胸膛上,是严丝合缝的拥抱。
雨丝开始飘泄而下,天台上亮着昏黄的灯光,落在地面上积起来的小小水涡像极了人间璀璨的灯河。
“有什么想不开的要从这儿跳下去?”
风吹起我身后之人身上的白大褂,我察觉出来他的欲言又止。
他本来想劝我多想想这人生足够温暖而治愈的事情,也想让我多为自己的亲人考虑。可他是心理医生,也最清楚有些人一听到别人提及家人父母时,真的就毫不犹豫从高楼跳下去了。
所以他不想以这套话术再安慰我,但直到现在也不肯松开我。
我被他从身后紧紧抱住,眼圈也不知怎么就红了,心里的委屈如沉渣泛起,是海啸汹涌拍向礁石。
我的声音听上去比这夜里的雨还要冰冷:“放开我。”
“松开你我还不能保证你又会做什么傻事出来呢……哎,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我以为这只是他转移我注意力的方法,整个人身上透露出生人勿近的气息,同时还拉下一张臭脸:“你认错人了。”
男人把我拦腰抱起,像抱着墩子般把我往后搬去,直到确定我还在安全范围内,他才肯松了手。
“不对,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你……”男人皱眉思索着。
而我后知后觉才发现,这男人从一开始就是用中文和我进行交流的,而且他的相貌也是地地道道的华国人长相!
他的五官还生的很精致,身上的气质儒雅,嗓音温柔谆谆,尤其像古代金榜题名、意气风发的书生。
“你是华国人?”
“你知道a市吗?”
我们两人同时把问题问出了口,话语相撞在一起。
男士优先,我让他先把自己的话说完。
“我老家就在华国a市那块儿,就是被称为‘桂花之乡’的那个a市。而今年二月我在a市休假时,做了计划去桂安海散散心,正好看到迎面的一艘轮船上有个长得还挺好看的小姐姐。”
那天的我穿着小香风套装,头发编成长长的辫子,整个人增加了不少的温婉气质。而他说的轮船,应该发生在我第一次被推进深海之后。
只是在那个时候,连连呛了好几口海水的我突然被贺忻从水中捞了回来。他们两人把我带回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