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直接和季佳宴划清界限好了,把欠他的都一一还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胃里太难受了,我的眼眶里居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蹲在地上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我开始干呕起来,却因为胃里空空,没吐出什么。
但整个人又开始头重脚轻。
也不知道蹲了多久,车流如层叠的浪从我穿梭身边而过。车海里正有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正缓缓驶过,从降下的车窗中正好能窥见坐在副驾驶的男人俊朗容颜。
“楚总,我们明天有一个项目就要立项了,我们又是今晚的机票,不如我们就先不找人了,今晚回去吧?”司机位上的程浔声试探性地问道。
但楚庭手撑窗沿,闭目小憩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把程浔声刚才说的话听进去。
绿树环绕着道路,我缩成小小的一团身影,刚好被粗壮的一截树干给遮掩住。那辆低调的商务车从我后背边飞快驶过,把这一场相遇变成渐行渐远的两条平行线。
我额头上还是滚烫的热意,也不知是不是我发热发到出现幻觉了,我竟然感觉到有一双手臂稳稳把我扶了起来。
身体软趴趴的,四肢也使不上力气了,我整个人窝在那人的怀里,一阵熟悉的、干净冷冽的松木香也开始往我鼻里钻。
我紧攥住那人的衣袖,西装外套上的袖扣硌得我手指生疼。
那阵香味我实在太熟悉了,这个怀抱也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的意识不受控制,迷迷糊糊问道:“你是谁?”
那人没有回答我,我锲而不舍地又询问了几遍。
被他拦腰公主抱抱起的那瞬间,我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也睁大着眼睛想看清楚面前人的长相,但是视线总朦朦胧胧的。
我脱口而出一句话:“你是……楚庭吗?”
那个名字太陌生了,我嘴唇上下碰合,却突然感到一阵心痛。
抱住我的人也有一瞬间愣怔,他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因为我的意识开始涣散,整个人如同在深海里下坠。
“她既然有胃癌的既往病史,你们怎么还敢让她喝那么多的酒?而且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吗?患者的神经功能紊乱,每一次发烧都可能对她来说是致命的……喝酒就是诱发她发烧的一个因素……”
有医生絮絮叨叨,话语像涨潮的潮水进了我的左耳又从我的右耳出去。
我的头脑昏胀着,手上打了吊针,传来密麻的疼感。
过了好一会儿,我闻到了食物的香味,而最熟悉的味道让我感觉特像父亲给我做的溏心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