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几位耆老相视一眼,皆是觉得难办。
这孩子如何都不愿说出真相。
其实他们都不认为这少年一人能犯下什么大事,不过是湿了衣服伤了手回来,也许是贪玩不小心落河了呢?村中不是经常有孩子去河里淘气,回来不过讨了父母一顿巴掌,哪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为首的孙姓耆老刚想开口求情,请周氏先让这孩子起来,就听了“砰”的一声。
原是周氏猛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那动作过于突然,发出的声音清脆又沉重,倒惊得后面站着的乳娘林氏眉头一跳。
“给了你如此多的机会,还是不说!既如此,刘德!”周氏恨恨的盯着下方的沈凌,“抬了家法来!”
“是!”德叔应声答道,从身后的家仆手上接过了早已准备好的木棒,走到沈凌的身后,对着那挺直的脊梁,就要举起。
“等等!”
村长刚要开口,却是有人抢在他之前爆喝出声。
周氏抬了眼皮,见是村长边上一个端茶的丫头,也未在意,反倒松快的往椅背上一靠,轻笑出声:“又是哪来的野丫头?我沈家何时请了你来?还不给我轰出去?”
说完,无需她在做指示,后面站着的两个家仆就走过来,要拖了人出去。
庄可卿却是没等人走到自己身后,就连珠炮似的开了口:“这位公子我虽是不识,却是有过几面之缘,他每日上午砍柴,下午洗衣。如果真如周夫人所说,对他善待有加,关爱不减,如何要行这样磋磨的事实?莫不是他在家中,连个下人的地位都不如吗!”
一番抢话似是扒了刚刚她慈母的假皮,直让周氏气的胸口发闷,指尖颤抖。她想说些什么来反驳这个丫头,但却是抖着手指了对方,什么都说不出来。
庄可卿气势雄浑地狠狠瞪了一眼身后两个要来抓她的家仆,倒让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抓还是不该抓。
见情形有些失控,德叔又站出来找补,“夫人不过是为了大公子好罢了!”
“在县城,大公子顽劣不堪,老爷爷无法子,而夫人相信只有劳筋骨,苦心志才能让他改了性子,重新回到那正道上来。”
庄可卿简直要被气笑了。这样的回答,在场谁能相信?也只有上首的周氏,微微松了攥着自己心口的手。她见村长和几位基佬均低了头不知在想什么,心下虽是焦急,却也不想就此落了下风。
“我是沈家主母,自是不会同你这个小丫头斤斤计较。”周氏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故作矜持的端起刚刚才被她扔在矮几上的茶盏,揭了盖子浅抿了一口,就着遮唇的动作,递了个眼神给站在沈凌后方的德叔。
“他既不愿说,那家法定是要挨的,动手!”
周氏话音刚落,德叔手中的木棍就裹挟着风声,敲在了沈凌的背上。只一下,就将少年打的趴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