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好使的墨白听见此话:“……”
祁宴也是一默。
只能道:“嗯,是的。”
凌雨桐恍然地点点头,另一边,已经看见主子暗中打的手势的墨白,头垂了垂,沉默。
“我……为什么白天我醒来时,你们的神情都那么怪啊?”
话题已经开始,索性就随便找些话,也要避免气氛冷下来,强行聊。
凌雨桐也是忽然想到这件事,她神情一黯,问完就想垂头,但很快,她就逼迫自己抬起头来,看着祁宴的脸。
她没有看他的眼睛。
祁宴心头苦涩,身体里似乎分裂出两个自己,一个苦涩到几乎痴狂,不停地经受浓烈情绪的冲击,另一个掌控他表露在外的所有细微表情,注视着她,只当自己是他的倾听者。
可他有多么想拥她入怀,多么希望她身上的所有负面影响都消失。
“很怪吗?”
他做出迟疑的表情,看得凌雨桐一阵恍惚。
他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所以,尽管现在在她面前的人到底有多么像是祁宴,他也只是一个……身量和祁宴相仿,戴着祁宴模样的面具的……工具人。
忍下眼角又险些按捺不住的涩意,她低声回忆:“好像……也不是很怪。”
“只是,我一醒来,你们看我的神情,跟我忽然有点崩溃的反应结合起来,就像是我忽然闯进了另一个世界,有种格格不入,很脱轨的感觉。”
“没有看见师父之前,我很心慌,我的记忆也在反复横跳,因为我在那一瞬,是真的觉得你也许还活着。”
“而你活着,是多好的事情啊,还有你对我的态度,那更是我不敢奢望的梦。”
“你该怪我的。”
“可你……却相信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尽管阮傅那边的几个男子都被吓得狼狈痛哭流涕,但在这满屋的混乱杂音中,祁宴却还是第一个捕捉到她带着哭音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