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姝强撑着心里的不快,点了下头,然后开口,“是,你手腕强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这样真的有意思吗?”
她问他,这样有意思吗?
周稷不再看她,站直身子,单手插兜,眉眼晦暗不明,沉声,“有。”
他仿佛在沙漠徒行的旅人,非要找到那一处甘泉,执迷不悔,不愿回返。
江季姝却觉得没意思透了。
跟没道理的人讲道理,简直是浪费时间。
“你要进去就自己进去吧,我还要去看岁岁。”
说完这么一句,江季姝就准备离开。
周稷本来定定地站在那,看她这副动作,控制着想要追上去的冲动,开口,声音冰冷,语气湛湛,“好。”
“既然到了这步田地,到时候官司打输,我就算做了什么,你也不要怪我。”
他耐心耗尽。
剩下的全都是警告。
江季姝的背脊一僵,步子顿了一瞬,然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好。”
这一个好字,语调虽然有些轻,可掷地有声,一下子传到周稷的耳里。
他轻嗤,“你最好别后悔。”
这次,江季姝却没再停下步子,也没再给任何回应。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转弯处,仿佛刚才这里根本没人来过。
周稷斜靠着墙,在原地静静点了一根烟,等抽完,抬了抬眸,然后低笑一声,也不知道在笑什么,才准备往里走。
他的手刚刚准备扣门把手,门就从里面被打开。
这开门的人,好巧不巧,正是傅铖。
两个人都身材高大,身上气场都足,这会这么对上,短暂的对视中,已然透着不可见的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