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偏远乡村的壮劳力,放着家里的承包地不种,跑到小镇附近的农村,租上一间房,专门以盗窃铁路运输线上的废钢铁为生。
在乡下种地一年下来,只剩个辛苦钱,守在铁路线偷盗废钢铁,一个月就相当于在家种地一年的收入。
盲流子走到铁民近前,铁民看清了他的长相,他憋足的一泡尿,“哗”地一下喷撒出来。
铁民认识这个人,看得出他是有备而来。确切地说,他就是瞄着铁民和大牛而来的。
他看了一眼铁民,手指竖到嘴边,示意铁民不要声张。然后,他撸胳膊挽袖子,就要爬大牛上去的那节车。
铁民被来人吓的浑身颤抖。
见来人要上车去抓大牛,他憋闷了几秒钟,突然一声大喊:“刘守成来了!”
铁民喊完,撒腿便跑。
正在车上挑废铁的大牛,听到铁民的嘶吼声,他“嗖”地一声,从另外一面跳下火车,一弓腰,“噌”地一声跑没影了。
铁民也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一路飞奔,跑的无影无踪。
这人就是刘守成,小镇铁路住宅这一片,就没有不认识他的人。
刘守成往车上爬了一半,被铁民一声大吼,吓得险些从车上掉下来。
他抓稳了车梯子,回头不见了铁民,非但没生气,反倒笑了。
刘守成认识铁民,知道他爸叫周志强,是机务段的火车司机。
“小兔崽子,原来你们是一伙儿的。”刘守成跳下火车,掏出大生产牌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着深吸一口,自语道:“真没想到,周老倔的儿子,也学坏了。”
铁民一口气跑了足有十分钟,回头见没人追上来,他一屁股坐下来,“呼哧呼哧”喘息着。
“嘿!”身后传来一声,铁民反应迅速,爬起身就跑。
他跑出十几步,听到大牛的笑声,便一个急刹车停下。
大牛坐在他刚坐过的地方,正冲他傻笑。
他垂头丧气返回来说:“刘守成肯定不能饶了我。”
“你又没上车偷铁,怕啥呀。”大牛一句话,给铁民吃了一颗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