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我没上车偷铁,干吗要跑呀,铁民开始后悔刚才的冲动了。
“你这一嗓子,整个到达场都听见了。”大牛又给铁民敲响警钟说:“估计刘守成为这个,也饶不了你。”
“那我咋办呀。”铁民害怕了。
刘守成是出了名的毒辣手。
别说像他们这样的半大孩子落到他手里,就连在职的铁路职工,小偷小摸被他逮住,轻者拳头撇子一顿打,重者就得先上绳,后棒子炖肉,因此,人们给他起了这个绰号。
“你最好出去躲几天。”大牛出了一个馊主意。
“后天就招工考试了,我往哪躲呀。”铁民急出一头汗,不住地唉声叹气。
“我还有一招儿,不知道能不能行。”大牛提到住在他们二楼的董振生,是车站运转车间主任。
有一年大牛偷铁被抓,就是董振生出面,把他保出来的。
铁民很为难,董振生虽然是他们的老邻居,每次见面,他打一声招呼即可,平常也没什么来往,人家不一定能帮他。
“你不找他,咋知道他不能帮你呢。”大牛肚子饿了,张罗着要去喝扎啤。
“我还得回家做饭呐。”铁民撒了一个谎,哪有下午二点不到,就回家做饭的。
临分手前,大牛提醒铁民,也可以试着去找二国。
他们都是一个楼的邻居,二国住大牛家里屋,两家共用一个厨房。他说:“二国他爸,比董大爷好使。”
全楼的人都知道二国他爸的能量。逢年过节,来给他家送礼的那些小汽车,就说明了一切。
再看看董振生,一年到头也看不见有一台车来,两人同样是车间主任,差距那是相当地大了。
铁民和大牛分手后,直接去了菜市场。
他买了一捆白菜,四个土豆,还买了半根香肠,一路急匆匆往家赶。
“站住。”大牛在铁民身后,又是一声大喊。铁民条件反射,以为刘守成追上来了,他丢下东西便跑。
大牛嬉笑着捡起铁民丢下的东西,先掰了一块香肠扔进嘴里,嚼着说:“哎我操,这玩意儿挺香呀。”
铁民冷脸跑过来,一把抢下东西说:“香肠是给我爹喝酒的,你吃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