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几人已经走到了府门口。眼见余光瞥见身旁二人正彼此对望,似乎还有许多未尽的话,桓儇挑眉从容地步上马车。倚着软枕翻起来。
不多时马车外有几声低语传来,伴着武攸宁笨拙的解释声。桓儇弯了弯唇,借着书本为掩挡住了喉间溢出的轻笑。
随行的白月,悄悄掀帘往外窥去。时不时转头同桓儇低语几句,汇报外面的情况。桓儇只是笑着,并不理会她。
直到车外话音停歇,韦昙华掀帘入内。看着满眼笑意的桓儇和白月,略微有些疑惑。
“大殿下?”
“说了那么久不渴么?”桓儇斟茶入盏,递给了一脸茫然的韦昙华。
看着桓儇手中的茶盏,韦昙华敛敛袍袖坐了下来,“让您见笑。”
马车缓缓驶离,四周街景具在变幻。繁华入眼,行人摩肩擦踵。
看着马车驶到裴园前时,桓儇忽地启唇道了个停字。
“你先回去吧。本宫和他有事要商量。”
提裙步下马车,桓儇同门房低语几句。在门房十分为难的表情下,缓步进了裴园。
府中景致如同她之前来时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此时府中菡萏开得正好,风动送荷香。
“景思呢?”桓儇瞅着迎上前的钧天,温声道。
“主子正在书房呢。属下领您过去吧。”钧天一面领路,一面温声道:“不过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碰巧路过。”
桓儇这话完全是敷衍。一想到自家主子的筹谋,钧天忍不住叹了口气。对着桓儇张了张嘴,又把话吞了回去。
书房的门半掩着,窗上竹帘随风轻曳。对着钧天做了个噤声的的姿势,桓儇刻意放轻了脚步,这才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书房内的裴重熙正在安睡,一手抵额,一手拿着的书随意搭在腿上。似乎是累极,连有人进来也不曾察觉。
缓步走到书案前看着堆积在上的公文,桓儇抿唇。轻手轻脚地拿起搭在一旁的外裳,盖在了裴重熙身上。
“别的不说。光这几日处理中书省里的事务,就让本宫觉得头疼。”桓儇顺手拿起搁在案上的公文,柔柔一笑,“果然有些事还是离不开你。”
她自顾自地讲着,又扯了张椅子坐在书案边。双手捧着脸,含笑打量裴重熙。